“顶光——!!!” 赵山河在急速下坠的电梯里,发出了野兽濒死般的绝望嚎叫。那声音,混合着电梯井里呼啸的风声,成了他前世记忆中最凄厉、最绝望的挽歌。
……
回忆的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渣,瞬间刺穿了赵山河的心脏,带来一阵窒息般的锐痛。
他猛地闭上眼,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仿佛又闻到了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眼前,王顶光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虽然脸色发白,眼神躲闪,还在为刚才的“技术问题”纠结,甚至……额头连个包都没有。
活着。
他还在喘气,还在说话,还在试图用他那蹩脚的方式关心着自己。
一种混杂着巨大庆幸、深沉愧疚和刻骨铭心之痛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暗流,瞬间淹没了赵山河。那冰封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纹。
他再睁开眼时,看向王顶光的目光,变得极其复杂。那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沉淀了太多难以言说的东西——有历经生死的沉重,有失而复得的珍视,更有一种几乎要将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人牢牢刻进骨血里的决绝。
“不用处理。” 赵山河的声音异常沙哑,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狠厉。他迈步,走到王顶光面前,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脸上,仿佛要确认眼前这个人的真实存在。“原原本本留着。”
他的视线扫过王顶光额角,那里干干净净,没有伤口,没有血迹。
然后,他的目光下移,落在王顶光刚才下意识揉过的肩膀上——上一世,那里被钢管砸得骨裂。
“留着那些声音,”赵山河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那是证据的一部分。证明她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王顶光,“也提醒我……为了守护该守护的东西,必须做到什么地步。”
王顶光被他看得浑身汗毛倒竖。老大这眼神……太吓人了!里面翻涌的东西他看不懂,但那股子沉甸甸的、仿佛背负着血海深仇般的杀伐气,让他心头发颤。那句“守护该守护的东西”,更是让他心头猛地一跳,隐隐觉得意有所指,却又抓不住头绪。
他刚才那点插科打诨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敬畏和一种莫名的心悸。
“是……是!老大!我明白了!”王顶光挺直腰板,大声应道,把那部烫手的手机小心翼翼地收好,“保证原汁原味!绝无删减!”
赵山河没再说话,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王顶光几乎喘不过气。然后,他转身,走向客厅巨大的落地窗。背影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和沉重。
王顶光站在原地,看着赵山河的背影,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和肩膀,心里嘀咕:奇了怪了,明明啥事没有,怎么被老大看一眼,就觉得这儿疼那儿也疼的?他甩甩头,抛开这莫名其妙的念头,目光落在玄关柜上白慕婉留下的那个精致食盒上。
“老大,这玩意儿……”王顶光走过去,用两根手指嫌恶地拎起食盒的提手,仿佛那是什么剧毒之物,“怎么处理?扔了?还是……‘化验’一下?”他想起白慕婉的手段,觉得里面下毒都有可能。
“扔了。”赵山河的声音从窗边传来,没有任何温度,冰冷得如同窗外的夜色,“连同她碰过的所有东西,全部清理掉。”
“得令!”王顶光立刻拎着食盒走向厨房的大垃圾桶,毫不犹豫地丢了进去,发出“哐当”一声响。
赵山河站在窗前,望着脚下璀璨而冰冷的人间灯火。城市的霓虹倒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却点不亮一丝暖意。王顶光在厨房冲洗双手的水声隐约传来。
活着就好。
赵山河在心中无声地重复着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这一次,那些肮脏的血,那些背叛的刃,那些试图摧毁他和他所珍视的一切的豺狼虎豹……他会亲手,用最冰冷、最残酷的方式,将他们彻底碾碎。
窗玻璃上,映出他森然如狱的侧脸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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