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风,就像一个永远在线吃瓜的群众,总能第一时间把最新鲜的猛料吹遍大街小巷。
这不,今天最大的瓜,莫过于那个被誉为清流党明日之星的谢昭,居然要跳槽了!
消息最先从城南最大的茶馆“百味楼”里传出,说书先生的惊堂木还没拍下,一个据说是谢府采买的下人,就在角落里跟人唉声叹气,说自家公子如何怀才不遇,如何被那帮只会动嘴皮子的清流党大佬当枪使,现在心灰意冷,觉得“良禽择木而栖”,正琢磨着换个山头。
换哪个山头?
这还用问吗?
当今朝野,能跟清流党掰手腕的,除了宇文阀,还能有谁?
这消息就像是往滚油里泼了一瓢水,瞬间炸开了锅。
一传十,十传百,半天功夫,整个京都官场都知道了:谢昭,那个曾经把宇文阀的走狗赵德全怼得哑口无言的硬骨头,要叛变了!
赵德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府里欣赏新得来的西域舞姬。
他先是一愣,随即那张胖脸上的肥肉都笑得颤抖起来,差点把手里的葡萄给捏爆了。
“哈哈哈!妙!实在是妙!”他一拍大腿,激动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我就说嘛,什么狗屁清流风骨,在荣华富贵面前,还不都得跪下!快,快派人去接触!告诉谢昭,只要他肯过来,我赵德全保他平步青云,金山银山,要什么有什么!”
他身边的师爷连忙凑上来,小声提醒:“大人,此事会不会有诈?谢昭此人,向来狡诈。”
赵德全不屑地哼了一声:“诈?他拿什么诈?清流党那帮穷酸,除了会写几首酸诗骂骂人,还能给他什么?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该知道怎么选。再说了,就算有诈,把他引荐给宇文阀的使者大人,是真是假,使者大人自有分晓。咱们啊,就等着看好戏!”
于是,一场精心编排的大戏,正式拉开帷幕。
三天后,谢昭直闯知府衙门,指名道姓要见知府。
彼时知府正在审案,谢昭直接冲进大堂,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叠文书狠狠摔在地上。
“够了!我受够了!”谢昭双目赤红,状若癫狂,活脱脱一个职场PUA受害者的模样,“我为清流党殚精竭虑,出生入死,换来的是什么?是打压!是猜忌!是一群老顽固的指手画脚!他们宁愿相信那些空洞的仁义道德,也不愿相信我能为他们带来真正的胜利!这帮废物,老子不伺候了!”
知府(早已通过气的自己人)“大惊失色”,拍着惊堂木怒喝:“谢昭!你……你放肆!竟敢公然诋毁朝廷栋梁!”
“栋梁?一群蛀虫罢了!”谢昭冷笑,那演技,简直是奥斯卡影帝附体,“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天起,我谢昭与清流党恩断义绝!你告诉他们,我谢昭不是非他们不可!”
说完,他拂袖而去,留下满堂衙役和百姓目瞪口呆,以及一地鸡毛。
这场“大闹公堂”的戏码,效果拔群。
当天晚上,赵德全的请帖就送到了谢昭临时租住的别院。
夜色深沉,谢昭在赵德全的引荐下,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宇文阀使者。
那是个鹰钩鼻的中年男人,眼神阴鸷如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你就是谢昭?”使者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玉扳指,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正是在下。”谢昭不卑不亢,拱手道,“久闻宇文阀求贤若渴,特来投效。”
“投效?”使者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我怎么听说,你前些日子还在为了苏记那个小小的铺子,跟我们的人作对?”
谢昭闻言,不怒反笑:“使者大人,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初为清流党做事,自然要尽心尽力。如今既然决定改换门庭,以前的那些,不过是过眼云烟。再说,区区一个苏记,若非为了博取清流党的信任,我又何必费那番功夫?”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过去的行为,又表明了现在的立场,核心思想就一个:以前都是演的,为了升职加薪,现在我想通了,要跟你们混。
使者依旧面无表情,显然没那么好糊弄。
谢昭似乎早有预料,从袖中取出一份卷轴,递了过去:“空口无凭,这是在下的一点诚意。此乃清流党核心人物,御史大夫张承志的受贿名录,以及他们下一步准备弹劾官员的名单。有了这个,宇文阀便可先发制人。”
使者接过卷轴,展开细看,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上面的笔迹、人名和事件,都与他们掌握的情报能够对上。
这份“投名状”,分量足够重。
“很好。”使者收起卷轴,第一次正眼看向谢昭,“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在谢昭上演“无间道”的同时,京都的舆论场上,另一股暗流正在涌动。
街头巷尾,一个自称“吴语先生”的神秘说书人,又开始了他的“巡回演讲”。
只不过,这次他讲的不是什么风花雪月,而是新鲜出炉的“朝堂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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