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那冰冷的机械音刚落下,苏晚照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发布新任务:‘垄断码头货运,掌控苏州水路物流’。限时10日。”
“姐啊,你是我的亲姐吗?”苏晚照对着虚空翻了个白眼,“垄断码头?十天?你咋不让我十天之内飞升上神呢?搁这儿给我画饼充饥,画的还是铁饼!”
这系统,简直就是资本家见了都得流泪的魔鬼KPI。
苏州码头,那是城里的经济大动脉,油水丰厚,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跟个蜘蛛网似的。
别说垄断,就是想插一脚进去,都得被那帮地头蛇啃得骨头都不剩。
苏晚照咬着后槽牙,在屋里转了两圈,思路逐渐清晰。
这事儿,急不得,但必须快。
想掌控物流,就得先有“路”,而码头的承包权,就是这张通往财富自由……啊不,是完成任务的唯一入场券。
“行,不就是码头承包权吗?干了!”
然而,苏晚照还是低估了对手的“信息高速公路”建设水平。
她前脚刚拿下城西那个破旧但战略位置绝佳的粮仓,后脚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飞进了赵德全的耳朵里。
赵府,书房内,紫砂壶里的茶水正滚,气氛却比数九寒天还冷。
“你说什么?苏家那个小丫头片子,把梁家的粮仓给盘下来了?”赵德全眯着眼,手指在桌上笃笃地敲着,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心尖上。
他对面坐着的,是苏州码头一霸,人称“吴阎王”的吴霸天。
他一脸横肉,闻言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个破粮仓而已,赵员外何必如此紧张?那地方耗子都得饿死几窝。”
“你懂个屁!”赵德全一拍桌子,震得茶水都溅了出来,“那是粮仓吗?那是她的底气!苏州城里,什么最重要?粮食!她有了粮,就有了跟咱们叫板的资本!这个女人,野心大着呢!”
吴霸天这才咂摸出点味儿来。
他跟赵德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苏晚照动了码头的奶酪,就是动了他们俩的命根子。
赵德全明天的码头承包会,她不是想入场吗?
我让她连门槛都摸不着!”他凑到吴霸天耳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毒计,“咱们联手,直接把承包租金往上翻三倍!我就不信,她一个黄毛丫头,能拿出这么多现银!”
一旁的马员外听得心惊肉跳,手里的茶杯都在抖。
他也是码头上的老商户了,闻言连忙劝道:“赵员外,三思啊!这租金翻三倍,码头上九成的商户都得喝西北风去!这价,没人敢接,也没人接得起啊!”
赵德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马员外,我就是要这个价,高到只有我们接得起,高到让她苏晚照知难而退!等我们拿下了承包权,租金怎么定,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马员外吓得直摇头,嘴里嘟囔着“疯了,都疯了”,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他知道,这浑水,他是躲不掉了。
同一时间的深夜,月黑风高。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穿过小巷,叩响了城西一处不起眼的院门。
开门的是个铁塔般的汉子,正是王铁。
见到来人,他立刻恭敬地躬身:“公子。”
来人正是谢昭。
他一身玄色长袍,融于夜色,只有那双眼睛,比天上的寒星还要亮。
他没进屋,只是侧身低语,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粮仓底下那条暗道,还能用吗?”
王铁一愣,随即点头:“能用,前两日刚检查过。”
“好。”谢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你立刻带上最可靠的弟兄,连夜从暗道里,把那批最低等的陈年杂粮运出来,不用多,五十车足矣。记住,直接送到苏家后院,天亮前必须完成。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王铁虽然不解,但没有丝毫犹豫:“是,公子!”
看着王铁离去的背影,谢昭抬头望向苏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低声自语,像是说给夜风听:“赵德全,你想用钱砸人?呵,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粮在人前’,什么叫降维打击。”
次日,苏州府衙后堂,码头承包会现场。
说是承包会,其实更像是一场权贵们的茶话会。
知府大人高坐堂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底下则是苏州有头有脸的商户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赵德全和吴霸天坐在最显眼的位置,满面红光,气焰嚣张得仿佛已经提前锁定了胜局。
他们不时地扫视全场,眼神里的挑衅和得意毫不掩饰。
当苏晚照带着丫鬟春禾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时,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哟,这不是苏家大小姐吗?怎么,也对这码头的生意感兴趣?”吴霸天阴阳怪气地开口,引来一阵哄笑。
苏晚照理都没理他,径直找了个角落坐下,神态自若,仿佛周围的议论都与她无关。
知府大人清了清嗓子,走流程般地说了几句开场白,便直入主题:“苏州码头新一轮承包,底价白银五千两,价高者得,诸位,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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