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第一学院的A级食堂,此刻上演着一出堪称“摩西分海”的奇景。
黎未端着餐盘,刚一落座,周围三米内的学生就像接收到了什么高危辐射警报,动作整齐划一地端起自己的餐盘,嗖嗖嗖地撤离,仿佛她是什么行走的精神污染源。
偌大的合金餐桌,瞬间只剩下她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空气中飘来压抑的窃窃私语。
“快走快走,就是她!听说她的精神波动会传染,上个月隔壁系的莫小跳就因为跟她说了两句话,莫名其妙在大庭广众之下疯笑了三天三夜,笑得差点当场飞升。”
“我的天,这么邪门?我还以为是谣言呢。她一个F级,精神力弱得跟风中残烛似的,怎么可能影响到别人?”
“谁知道呢,兴许是变异了?你没看她今天的配给,啧啧,惨不忍睹。”
黎未顺着那道同情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餐盘。
原本每日标配的、最便宜的合成鸡块,今天被换成了一坨灰白色、毫无生气的无味蛋白块。
这玩意儿,口感堪比嚼蜡,营养价值低到可以忽略不计,是学院公认的“狗都不吃”系列,专门用来惩罚违纪学生的。
后勤部那帮见风使舵的家伙,克扣配给都懒得找个像样的借口了。
欺负人欺负到饭碗里,这操作也是够骚的。
周围的目光,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像无数根细密的针,试图扎进她的皮肤。
若是原主,此刻怕是早已脸色煞白,屈辱地低下头,在无尽的孤立和自我怀疑中,一步步滑向黑化的深渊。
但黎未是谁?
一个在二十一世纪信息茧房里冲浪、能把键盘敲出火星子的顶级乐子人。
这点场面,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
她忽然咧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清脆的笑声在寂静的区域里显得格外突兀。
“这届年轻人,心理素质不行啊。”她一边慢悠悠地用叉子戳着那坨蛋白块,一边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竖着耳朵偷听的“吃瓜群众”们听个一清二楚,“不就是想孤立我,让我心态爆炸,然后主动退学么?剧本我都猜到了,能不能来点新花样?”
她这一笑,反而把周围人给整不会了。
剧本不该是这么演的啊!
她不应该羞愤欲绝,掩面而逃吗?
怎么还点评上了?
黎未没理会那些呆滞的目光,她优雅地叉起一小块蛋白块,放进嘴里,面不改色地咀嚼着,仿佛在品尝什么米其林三星料理。
内心OS却是:我勒个去,这玩意儿真不是用建筑废料做的吗?
味同嚼屎,呸!
原主因孤立而黑化,最终落得个被清除的下场。
她偏不。
你们不是想看我哭,想看我闹,想看我上吊吗?
不好意思,姐的人生信条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要在这片人际关系的“社交荒漠”里,硬生生开出一朵最妖艳、最沙雕、最闪瞎人眼的霸王花来!
饭后,黎未径直找到了她的“编外小弟”——技术宅阿豆。
阿豆正戴着全息眼镜,手指在空气中疯狂敲打代码,看到黎未,他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把眼镜甩出去。
“未、未姐,你找我?”他结结巴巴地问,眼神飘忽,不敢直视。
“别怕,我不传染疯牛病。”黎未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开门见山,“帮我查个东西。学院的规章制度里,有没有关于‘临时摊位申请’之类的条例?”
“摊位?”阿豆愣住了,大脑一时没转过来,“你要摆摊?卖什么?”
“卖快乐,卖解药,卖一个不内卷的梦想。”黎未说得一脸神圣。
阿豆嘴角抽了抽,心想未姐这精神状况好像是比莫小跳还严重一点。
但他不敢多问,只能老老实实地调出学院的内网数据库,手指翻飞地查询起来。
半晌,他紧锁的眉头忽然舒展,眼睛“噌”地一亮。
“有了!未姐你快看!”他指着一道虚拟光屏,“《星际第一学院公共区域临时使用管理条例》第三章第七条:为丰富学员课余生活,鼓励创新创业精神,任何学员均可申请在公共区域设立临时摊位,只需缴纳10积分作为场地清洁押金,即可获得24小时的使用权,主题不限,但需通过监察AI的合规性审核。”
“妙啊!”黎未一拍大腿,“就它了!”
她当场让阿豆提交了申请,项目名称那一栏,她龙飞凤舞地填上了一行大字:“咸鱼自救食堂——专治内卷、社恐、前任偶遇综合症等一切疑难杂症。”
阿豆看得眼皮直跳,觉得这申请百分之百要被驳回。
谁知,提交按钮按下的下一秒,系统就弹回了通知:“【审批通过】。事由:心理健康类公益活动。评级:A+。请申请人于指定时间领取摊位设备。”
监察AI那毫无感情的电子音,此刻在阿豆听来,简直比天籁还魔幻。
他抬头看着黎未,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生物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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