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摄像机关闭的瞬间,直播间里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和打赏特效戛然而止。
实验室里,只剩下“垃圾版笑气发射器”轻微的嗡鸣,和莫小跳时不时抽搐一下,从喉咙里挤出的“嘿嘿嘿”傻笑。
“我……我感觉……那半根辣条……正在我的精神海里跳舞……”莫小跳瘫在实验椅上,双眼迷离,嘴角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脸上是堪比哲学家的迷之微笑,“它告诉我,宇宙的终极奥义,是甜中带辣,辣中带麻……”
黎未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力道不大,侮辱性极强:“醒醒,打工人!别悟了,再悟下去你的异能都要变成‘召唤辣条’了。”
她嘴上吐槽,心里却乐开了花。
光脑终端的提示音跟过年放鞭炮似的,叮叮当当响个没完。
个人账户的余额数字,正以一种让她这个见过世面的科研狗都心惊肉跳的速度向上翻滚。
一、二、三……后面那一长串的零,让她差点以为自己中了星际彩票。
“苏神同款反内卷喷雾套件,我要一百套,坐标黑石星,急!”
“咸鱼自救工具包,地址发你了,钱已付,跪求发货!”
“主播主播,‘高岭之花解冻器’什么时候上链接?我老板就是个冰山,我感觉我需要这个,物理意义上的!”
齐教授推了推他的老花镜,镜片因为刚才的混乱沾上了一点彩虹色的雾气,让他看起来有种老不正经的赛博朋克感。
他绕着那台由泡面桶、旧音响和牙膏皮拼凑成的“杰作”走了两圈,嘴里念念有词:“不可思议,实在是……有违科学伦理!但从结果来看,它又完美符合了高能粒子在简陋共鸣腔内的散射规律……这简直是……是民科的胜利,学院的耻辱!”
老教授一脸的痛心疾首,仿佛自己的学术信仰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但黎未分明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看到了一丝“真香”的窃喜。
“齐教授,别纠结了,”黎未将一瓶功能饮料递给他,“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咱们这叫玄学与科学的完美结合。你看,林家想搞垄断,想卡我们脖子,结果呢?咱们用一堆破烂,直接把他们的‘战略储备’干成了笑话。这说明什么?说明知识不仅是力量,知识还能变现,而且是光速变现!”
她晃了晃光脑上那恐怖的订单列表,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从今天起,我们不是被资本家收割的韭菜,我们是手握镰刀的打工人!”
与此同时,林氏家族总部的顶层会议室,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昂贵的黑曜石会议桌上,全息投影正循环播放着黎未直播的最后几分钟——她巧笑嫣然地感谢那位“星刃 - 静默者”的打赏,还扬言要教人家做“高岭之花解冻器”。
“砰!”
林修远再也无法维持他贵公子的优雅,一拳砸在光脑上,昂贵的设备瞬间迸出几缕电火花,黑了屏。
“疯子!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英俊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扭曲,“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把这种半成品的危险技术,像教人做菜一样公开直播?这是在藐视律法!这是在传播恐慌!”
一旁的温婉脸色也极为难看,但她比林修远要冷静得多。
她迅速调出星网的舆情监控数据,一条条刺眼的热搜标题在她面前展开。
#谁给了林家断供的权力#
#垃圾分类的尽头是搞发明#
#建议黎未参选星图学院荣誉教授#
#我用牙膏和泡面桶,反抗了整个资本世界#
“修远,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温婉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我们的麻烦大了。本来只是商业打压,现在舆论已经把我们定性为‘扼杀民间创新的恶龙’。家族的股价在直播结束后已经开始小幅下跌,公关部门的电话快被打爆了。我们掐断了她的正规零件供应,她反而用垃圾开辟了一条新赛道,还顺手把我们钉在了耻辱柱上!”
林修远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他引以为傲的商业手段,在黎未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流氓打法面前,竟然显得如此无力。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穿着全套重甲的骑士,冲向一个拿着滋水枪的泼皮,结果被对方呲了一脸泥水,狼狈不堪,还被围观群众疯狂嘲笑。
“传我命令!”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立刻组织法务团队,以‘非法制造和传播危险品’的罪名起诉她!再联系星网监察平台,举报她的直播间涉嫌违规教学,要求永久封禁!我就不信,舆论还能大过星际律法!”
温婉张了张嘴,想说这么做只会火上浇油,但看到林修远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她明智地闭上了嘴,默默地开始执行命令。
她知道,这位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继承人,又要犯错了。
而此刻,在远离市中心的星际监察室,气氛却截然不同。
巨大的环形光幕上,黎未的直播回放正在以零点五倍速播放。
卫砚舟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那些简陋的零件上,而是死死锁定在黎未挤出那管“外星人牌牙膏”的特写画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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