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陆凡看着“电驴”那布满凝固粘液和裂纹鼓包、散发着刺鼻怪味的“车身”，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洗？拿什么洗？84消毒液还是王水？
他绝望地环顾自己这间狭小、冰冷、除了一张破床和一个掉了门的衣柜外空空如也的出租屋。目光最终落在了墙角——那里堆着他送外卖的装备。
一个被撕烂的保温箱。
一根扭曲的不锈钢空心管。
还有…那件沾满了黑泥、呕吐物和各种污秽、散发着混合恶臭的破烂骑手服。
陆凡的目光，死死盯在了那件骑手服上。胸口的位置，那个美团外卖的袋鼠标志，虽然沾满污秽，却依旧倔强地显露出一点模糊的黄色。
一个更加荒诞、更加绝望、却又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藤，缠绕上他的心头。
他缓缓站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墙角，捡起了那件破烂不堪、散发着地狱气息的骑手服。
然后，他转过身，用一种近乎悲壮的眼神，看向那辆委屈巴巴的“抽象派美团电驴”。
“坐骑…”陆凡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
“在…主人…”
“洗澡…是来不及了…”陆凡举起手中那件破烂的骑手服，如同举起一面象征投降的破旗。
“但…”
“美团皮肤…”
“咱…现成的…”
“凑合…穿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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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节预告：**
＞ 破烂骑手服裹上“电驴”，袋鼠标志糊住扭曲鼓包。陆凡跨上怪味坐骑，胸口“杀”字倒计时红光刺眼。
＞ “幽嬛！导航火葬场停尸房！走最快最阴间的路！”
＞ 塔灵冷笑：“最快？黄泉路直通要不要？先交十年阳寿当过路费！”
＞ 黑泥电驴委屈启动，怪味黑烟再破夜幕。尸王似有所感，冰棺中腐烂嘴角缓缓咧开：“外…卖…终…于…来…送…死…了…？”
## 第16章·第二节 黄泉路直通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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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穿上？”
那辆由凶煞坐骑强行扭曲变形而来的、散发着刺鼻怪味的“抽象派美团电驴”，似乎没听懂陆凡的意思，歪斜的“车把”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意念里充满了茫然和一丝不祥的预感。
“对！穿上！”陆凡的声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他不再犹豫，抖开手中那件破烂不堪、糊满各种污秽、散发着混合恶臭的骑手服。
黄色的外卖服早已看不出本色，沾满了黑泥、呕吐物残渣、干涸的酱汁和某种难以名状的粘液。胸口那个美团的袋鼠标志，也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被污垢覆盖的黄色轮廓。
陆凡眼神悲壮，如同给即将上战场的勇士披上最后的战袍（尽管这战袍像是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他两步走到那辆怪味“电驴”旁边，双手抓住衣襟，用尽力气，猛地将整件破烂骑手服，朝着“电驴”那凹凸不平、布满裂纹鼓包的暗黄色“车身”，狠狠罩了上去！
噗嗤——！
一声粘腻的闷响！
骑手服如同破麻袋般，勉强覆盖住了“电驴”中间那团隆起的、算是“车身”的部分。破烂的布料紧紧贴在凝固的暗黄粘液和鼓包上，被那些凸起顶得支离破碎。胸口的袋鼠标志，恰好糊在了一个最大的鼓包上，扭曲变形的黄色袋鼠脸在污垢中若隐若现，显得无比滑稽和诡异。
整辆车现在看起来…更加一言难尽了。
像是一个穿着不合身、脏兮兮童装的小丑，骑着一辆从废品站最底层翻出来的、被劣质油漆胡乱涂过的破烂玩具车。刺鼻的怪味混合了骑手服上残留的恶臭，形成了一种新的、更加复杂、更加令人作呕的“死亡芬芳”。
“呜…”凶煞坐骑的意念传来，带着巨大的委屈和羞耻，“…主…主人…这…这布…好…好臭…还…还勒得慌…”
“闭嘴！忍忍！”陆凡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直跳，“这是皮肤！皮肤懂不懂？最新款美团战袍！穿上它，你就是这条街最靓的仔…呃…最靓的电驴！”他自己都觉得这安慰苍白无力。
他不再理会坐骑的抱怨，深吸一口气（然后被混合怪味呛得咳嗽），一个翻身，极其别扭地跨坐上了那覆盖着破烂骑手服的鼓包“鞍座”。触感冰凉、滑腻、凹凸不平，如同坐在一块巨大的、凝固的劣质肥皂上。那刺鼻的味道更是无孔不入，熏得他头晕眼花。
他低头，看向自己赤裸的胸膛。那张“饿了么·战意订单”虚影已经黯淡到几乎看不见，但下方那个由白骨点将台烙印的狰狞“杀”字符文，却红光刺眼，冰冷的倒计时如同催命符般跳动：
【03:45:22】
时间紧迫！尸王还在火葬场等着“签收”它的“寂灭套餐”！
“幽嬛！”陆凡在意识里发出急切的嘶吼，“导航！去城西火葬场停尸房！走最快！最隐蔽！最…最阴间的路！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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