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握着守墓令的手沁出冷汗,令牌的金光在阴煞的威压下忽明忽暗。他刚要提剑上前,却觉脚下的青砖突然塌陷,一只裹着黑气的手猛地抓住他的脚踝,将他往裂缝里拽。张起灵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黑金古刀狠狠劈向那只黑手,刀刃却像砍在棉花上,只激起一阵黑雾,裂缝里又伸出数只黑手,抓向众人的脚踝。
“这是冥阳阵的‘噬魂渊’!”青玄脸色惨白,死死抓着供桌边缘,“阵眼反噬会把周围的活物都拖进深渊当祭品!”解雨臣的软鞭早已被黑气腐蚀得只剩半截,他却依旧甩动着缠住胖子的腰,将即将坠入裂缝的胖子拉回地面,自己后背却被黑影的长矛划开一道血口,鲜血滴落的瞬间,就被裂缝里的黑气吸得干干净净。
白泽突然想起守墓令背面的地图,地图角落标着一行极小的符文——“噬魂渊生,以令为引,阳火焚渊”。他立刻将令牌举过头顶,咬破舌尖,一口纯阳血喷在令牌上。金光骤然暴涨,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到灵剑上,剑身上的符文烧得通红,如同燎原的火种。他纵身跃过裂缝,灵剑直刺黑影的胸口:“张起灵,帮我稳住它!”
张起灵立刻会意,踩着黑藤跃到黑影身后,黑金古刀死死抵住黑影的脊椎,刀刃的寒气暂时冻住了黑影的动作。白泽趁机将灵剑刺入黑影胸口,同时将守墓令按在黑影的眉心,金光与剑火交织,顺着黑影的躯体往下蔓延,裂缝里的黑手发出凄厉的惨叫,渐渐化作黑烟消散。可就在这时,古墓方向传来更剧烈的震动,祠堂的屋顶开始往下掉瓦,供桌也被裂缝吞噬,众人脚下的地面只剩下窄窄的一块,随时可能彻底坍塌。
“出不去了!”胖子的喊声被屋顶瓦片坠落的脆响淹没,他脚下的青砖突然断裂,整个人半个身子悬在噬魂渊上方,工兵铲死死卡在石缝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玄伸手去拉,却被深渊中突然窜出的黑气缠住手腕,那股寒意顺着手臂往心口钻,让他瞬间失去了力气。
白泽刚想用守墓令的金光斩断黑气,却发现令牌的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祠堂里的香火早已熄灭,最后的阳气支撑不了多久。黑影胸口的剑火虽还在燃烧,却被源源不断涌来的阴煞压制,长矛尖端的幽绿光芒重新亮起,猛地刺向张起灵的后背。张起灵侧身避开,黑金古刀却被黑影抓住刀刃,黑气顺着刀身爬向他的手掌,冻得他指节发麻。
解雨臣见状,咬牙扯断缠在腰间的半截软鞭,将剩下的部分缠成绳结,一端系在供桌仅存的桌腿上,另一端甩向胖子:“抓住!”可软鞭刚到胖子手边,深渊里突然掀起一股黑风,将软鞭卷成一团,连同桌腿一起扯进深渊。胖子惊呼一声,整个人往下滑了半分,工兵铲的石缝发出“咯吱”的断裂声,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白泽突然发现,守墓令黯淡的纹路里,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红光——那是方才滴在令牌上的纯阳血。他立刻咬破另一只手的指尖,将鲜血顺着纹路抹开,同时将灵剑插入地面,剑身上的符文与令牌的红光相连,在地面画出一道血色阵纹。“都进阵里来!”他大喊着,阵纹亮起的瞬间,勉强将周围的阴煞隔绝在外。
可阵纹刚稳定,黑影突然发出一声嘶吼,长矛狠狠砸在阵纹上,血色光芒剧烈晃动,裂开一道细缝。守墓人后裔残存的生魂从黑影胸口钻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阵眼已经失控,这整个村子都会被拖进深渊……只有毁掉守墓令,才能暂时阻止它!”白泽握着令牌的手一顿——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可看着身边摇摇欲坠的众人,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毁掉令牌?”白泽攥着守墓令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血色阵纹又被黑影的长矛砸出一道新裂缝,阴煞顺着缝隙往里钻,青玄的衣角瞬间被染黑,他却依旧咬着牙,用符咒勉强挡住:“别信他!毁掉令牌,我们连最后屏障都没了!”
可话音未落,守墓人后裔的生魂突然冲向阵纹裂缝,竟用自身残魂挡住了涌进来的阴煞,躯体在金光与黑气的撕扯下渐渐透明:“我被乌木钉操控时,听见阵眼深处有异动……令牌不是钥匙,是‘锁’!锁着能彻底破阵的东西!”他话音刚落,生魂便化作点点微光,而祠堂地面的裂缝中,突然传来青铜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白泽心中一动,立刻将守墓令按向地面的血色阵纹中心。令牌嵌入阵纹的瞬间,红光暴涨,裂缝中的齿轮声愈发清晰,地面竟缓缓升起一道石阶,通向噬魂渊下方——那里隐约泛着与令牌同源的金光。“原来路在这儿!”胖子眼睛一亮,终于松开快要断裂的工兵铲,踉跄着往石阶挪去。
张起灵率先跃下石阶,黑金古刀劈开前方缠绕的黑藤,却发现石阶两侧的墙壁上,嵌着无数半透明的人影——正是之前失踪的村民!他们被黑气裹着,双目紧闭,胸口微弱起伏,显然还有生机。“先救村民!”解雨臣立刻撕下衣襟,蘸着白泽指尖滴落的纯阳血,贴在最近一名村民的眉心,黑气遇血后滋滋消退,村民的睫毛终于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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