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随着深入愈发陡峭,枯枝在脚下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青玄小心翼翼地托着白泽的后背,指尖始终萦绕着一丝微弱的阳气——那是他能匀出的全部力量,却只能勉强让白泽的呼吸保持平稳。符纸被吴邪紧紧攥在手心,金纹忽明忽暗,每一次闪烁,都像是在催促他们加快脚步,又像是在警示前方的危险。
“前面有光。”张起灵突然停下脚步,镇渊剑的震颤比之前更甚,剑鞘上的纹路隐隐透出蓝光。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雾气散尽的山林深处,竟藏着一座半掩在藤蔓中的石屋,屋门缝隙里漏出暖黄的光,与周围阴森的环境格格不入。
胖子刚想冲过去,就被解雨臣拉住:“别冲动,这地方太干净了。”他指了指石屋周围的地面——没有落叶堆积,没有杂草丛生,甚至连虫蚁的痕迹都没有,仿佛有人每天都在打理,“三年前被卷走的孩子,说不定就曾在这里待过。”
吴邪将符纸凑到眼前,发现金纹突然变得清晰,直直指向石屋的木门。他深吸一口气,上前轻轻推开屋门,吱呀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屋内的景象让众人愣住:石屋中央摆着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灯芯跳动的火焰正是外面看到的光;墙角的石台上,整整齐齐叠着几件孩童的衣物,最上面那件的衣角,还绣着一个小小的“李”字——正是妇人口中老李家孙子的名字。
“这是……”青玄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抱着白泽走到石桌旁,突然发现油灯旁放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上刻着与符纸相同的纹路,“符纸的纹路和盒子对上了。”
吴邪刚想伸手去碰盒子,张起灵突然按住他的手:“等等。”他抽出镇渊剑,剑尖在盒子上方轻轻一点,剑刃瞬间泛起寒光,“里面有煞气,但很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
解雨臣绕到石台旁,指尖划过孩童的衣物,突然停在袖口处:“这里有针脚。”他小心翼翼地拆开线,从里面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用朱砂写的字迹,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孩童的手笔:“黑影要抢符纸,爷爷说符纸能镇住它,我把符纸藏在棺材里,等爷爷回来……”
“爷爷?”胖子皱起眉头,“难道老李家孙子的爷爷,就是最后一个守墓人?”
话音刚落,青铜盒子突然“咔嗒”一声弹开,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缕金色的阳气,正缓缓飘向白泽。青玄立刻松开手,看着那缕阳气钻进白泽的眉心,白泽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有力起来。
可就在这时,石屋的屋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瓦片纷纷坠落。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团黑色的煞气正从屋顶的破洞涌入,煞气中,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铁铲——那是守墓人常用的工具。
“是守墓人的亡魂?”吴邪握紧符纸,符纸上的金纹再次亮起,却比之前黯淡了许多。
张起灵挥剑劈开迎面扑来的煞气,沉声道:“不是亡魂,是煞气借守墓人的执念形成的虚影。”他看向青铜盒子,“盒子里的阳气是守墓人留下的,用来保护孩子,现在阳气给了白泽,虚影就失去了压制。”
虚影发出沉闷的嘶吼,手里的铁铲朝着白泽挥来。青玄立刻挡在白泽身前,掌心凝聚阳气,却被虚影一铲拍开,重重撞在石墙上。解雨臣见状,软鞭缠住虚影的手臂,想将它拉开,可虚影的力气极大,反而将解雨臣往煞气里拽。
“胖子!”吴邪大喊一声,将符纸扔给胖子,“用符纸贴在它身上!”
胖子接住符纸,纵身跃起,避开虚影的铁铲,将符纸狠狠贴在虚影的胸口。符纸上的金纹瞬间爆发,金光顺着虚影的身体蔓延,煞气发出滋滋的声响,开始消散。虚影剧烈挣扎,铁铲脱手而出,朝着石桌上的油灯砸去——如果油灯被打翻,石屋就会陷入黑暗,到时候煞气很可能再次聚集。
就在铁铲即将碰到油灯的瞬间,白泽突然睁开眼睛,虚弱地伸出手,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阳气,打在铁铲上。铁铲改变方向,擦着油灯飞过,重重砸在墙上。
“白泽!”青玄惊喜地喊道,立刻跑到他身边。
白泽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看向虚影:“守墓人的执念……是保护孩子,不是伤害我们。”他缓缓站起身,走到虚影面前,“孩子已经安全了,你的执念也该放下了。”
虚影的动作渐渐放缓,煞气消散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露出守墓人苍老的面容。他看着白泽,又看了看石台上的孩童衣物,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然后渐渐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空气中。
石屋恢复了平静,油灯的火焰依旧跳动。白泽靠在青玄身上,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神采:“符纸……还有反应吗?”
吴邪拿起符纸,发现金纹虽然依旧黯淡,却指向了石屋后方的一扇暗门:“应该就是这里了,最后一个守墓人的安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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