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接过符咒,刚想点燃,院外的身影突然齐刷刷地后退,接着“扑通扑通”地往山涧的方向跑,像是被什么东西吓跑了。众人正纳闷,河面突然传来一阵“咕嘟咕嘟”的冒泡声,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水里升起,竟是之前被炸药炸伤的分水兽!它的鳞甲上还沾着碎石,眼睛却比之前更红,嘴里叼着一具早已腐烂的棺材,棺材板上刻着的,正是古墓石门上的藤蔓图案。
“它在送棺材过来!”吴邪指着分水兽,声音都在颤,“这棺材里装的,难道是冥罗煞的本体?”张起灵握紧镇渊剑,剑刃开始嗡嗡作响:“不管装的是什么,绝不能让它把棺材运到村里来!”
分水兽拖着棺材往岸边游,浑浊的河水被棺材板上的藤蔓图案染出黑纹,所过之处,水面竟结起一层薄冰——那是煞气重到极致才有的异象。张起灵率先冲下山涧,镇渊剑划破空气,寒气直逼分水兽的头颅,可这次分水兽却没躲闪,反而用身体护住棺材,硬生生受了这一剑。
“铛”的一声脆响,剑刃砍在鳞甲上,竟崩出细小的缺口。分水兽嘶吼着甩头,棺材从它嘴里滑落,“咚”地砸在岸边,棺盖震开一条缝,里面渗出的黑液滴在石头上,瞬间将石头蚀出小洞。
“这棺材板是用阴沉木做的,还浸过冥罗煞的煞气!”白泽扶着青玄的胳膊,脸色惨白,“普通的兵器根本破不开,得用阳气凝成的火种才能烧了它!”
解雨臣立刻掏出瓷瓶,倒出阳气草药粉,又取出火折子点燃。药粉遇火瞬间燃起金色火焰,他将火焰裹在软鞭上,猛地甩向棺材缝:“试试能不能从缝里烧进去!”可火焰刚碰到棺材,就被缝里渗出的黑液浇灭,软鞭上甚至结了层薄霜。
胖子急得直跺脚:“这破棺材还刀枪不入了?不行就用炸药炸!”吴邪连忙拉住他:“棺材里要是真有冥罗煞本体,炸药一炸,煞气全散出来,整个村子都得没!”
就在这时,那具孩童尸体突然从院里冲出来,直勾勾地扑向棺材,嘴里依旧念叨着“娘,回家”。可刚碰到棺材板,他的身体就像被吸干了似的,瞬间干瘪下去,化作一滩黑灰。而棺材缝里的黑液,却变得更浓,甚至开始顺着藤蔓图案流动,像是在“呼吸”。
“它在吸亡魂的阴气!”青玄掌心凝聚起所有阳气,猛地拍向棺材盖,阳气撞上棺材的瞬间,竟被藤蔓图案反弹回来,震得他心口发疼。白泽见状,突然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灵剑上:“用我的血引阳气!我是纯阳体质,血能破煞!”
灵剑瞬间亮起刺眼的金芒,白泽忍着眩晕提剑上前,对准棺材缝狠狠刺下。“滋啦”一声,黑液剧烈冒泡,棺材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像是有无数亡魂在哀嚎。分水兽见状,发疯般冲过来,张起灵立刻挡在白泽身前,剑刃再次劈向分水兽的伤口——之前被炸药炸开的鳞甲处,此刻正渗出黑血,镇渊剑的寒气顺着伤口渗入,分水兽的动作渐渐僵硬,最终“轰隆”一声倒在地上,化作一滩黑水。
而棺材里的尖叫越来越弱,藤蔓图案慢慢褪色,最终失去光泽。白泽拔出灵剑,棺材盖“吱呀”一声打开,里面竟空无一物,只有一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画着和之前引阵符一样的图案,符纸中央,印着一个小小的掌印,像是孩童的手印。
“这符纸……是用来镇住煞气的?”吴邪捡起符纸,突然发现符纸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煞锁于棺,魂护于符,子传父业,永守此界。”
妇人凑过来,看到符纸上的掌印,突然哭出声:“这是老李家孙子的手印!三年前他丢的时候,手上戴的银镯子,和符纸上的掌印大小一模一样!”
白泽望着空棺材,突然明白过来:“之前的阴尸、水煞,都是守墓人的亡魂,而这棺材里的冥罗煞,早就被纯阳体质的人用自身魂魄镇住了……老李家的孙子,应该就是最后一个守墓人。”
众人沉默下来,月光下,空棺材静静躺在岸边,山涧的河水渐渐恢复清澈,再也没有黑纹和猩红的眼点。胖子挠了挠头,低声道:“这么说,我们算是……帮他们解脱了?”
解雨臣收起软鞭,晃了晃银铃:“至少现在,这地方安全了。”他看向白泽,皱眉道:“你耗了太多阳气,得赶紧找地方休养,不然撑不了多久。”
众人收拾好东西,跟着妇人往村里走。没人注意到,那张泛黄的符纸,在吴邪的口袋里,悄悄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去,像是从未有过动静。
妇人的屋子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白泽靠在墙角闭目养神,指尖的阳气微弱得像风中残烛。青玄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用草药敷着他方才咬破的指尖,眉头始终没松开:“以后不许再这么冒险,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白泽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吴邪手里的符纸上——那张从空棺材里翻出的符纸,边缘不知何时泛起点点金纹,像是有阳气在里面流动。“吴邪哥,你看看符纸……”他刚开口,符纸突然“唰”地飘了起来,金纹顺着掌印的轮廓蔓延,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最终指向村后的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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