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丹药没被幻境篡改。”白泽喘着气,摸了摸胸口,“当年封印者留下的清心丹,能暂时压下深渊意志的侵蚀。刚才我被吞进去时,隐约看到黑雾深处有个红色印记——那是它的弱点,和当年大火里那孩子身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张起灵及时收回镇渊剑,剑身此刻竟泛起微弱的金光:“它的力量因你体内的丹药减弱了,现在去教学楼那间亮灯的教室,或许能找到那个印记。”
白泽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新的符纸递给吴邪:“这次别再被幻境骗了,拿着这个,能让你们看清周围的‘真实’——那些学生虚影背后,其实都是当年枉死之人的残魂,我们要找的,是藏在残魂里的那个孩子。”
白泽刚将符纸递到吴邪手中,指尖突然一顿——他瞥见吴邪手腕上的避邪玉佩,竟泛着若有若无的蓝光。可方才在“墓室”里,这玉佩明明早已凉透,连一丝光泽都没有。
“吴邪,你的玉佩……”白泽猛地缩回手,目光扫过三人,心脏骤然沉了下去。张起灵的镇渊剑虽有微光,却在剑脊处映出了操场的虚影;解雨臣袖口沾着的“烈酒”,竟在滴落时化作了黑雾;而胖子腰间挂着的工兵铲,铲头赫然刻着“育才中学”四个字。
“不对……”白泽踉跄着后退,摸向自己胸口的瓷瓶,指尖触到的却是一片冰凉——瓶身的“清心丹”三个字,不知何时变成了“蚀魂散”。他猛地捂住喉咙,方才吞下丹药的地方传来灼痛感,小臂上早已褪色的黑色纹路,正以更快的速度重新蔓延。
“你终于发现了?”张起灵突然开口,声音却变成了那道冰冷空洞的语调,“清心丹是假的,暗格是假的,连‘白泽恢复正常’,也是我让你看到的。”
眼前的三人缓缓变了模样,张起灵的脸化作模糊的黑影,解雨臣的细棍成了缠绕的黑藤,胖子的工兵铲则变成了一截烧焦的槐树枝。白泽这才惊觉,自己从未离开过被黑雾吞没的地方,所谓的“墓室”“丹药”“同伴”,全是深渊意志为他量身打造的“幻境中的幻境”——目的就是让他主动吞下蚀魂散,彻底沦为它的容器。
黑雾再次缠上他的脚踝,这一次,白泽能清晰感觉到意识在瓦解。他最后望向远处亮灯的教室,突然想起自己被吞前没说完的话——“当年的大火里,有个孩子……是深渊意志的本体”。他用尽最后力气将符纸揉成团,塞进自己嘴里,符纸在喉间燃起青火,竟逼得黑雾暂时退散。
“吴邪……别信‘白泽’……”他的声音细若蚊蚋,最终被重新涌来的黑雾彻底淹没。而在真正的墓室里,吴邪正握着一张一模一样的青铜符,对着眼前“恢复正常”的白泽,犹豫着要不要递出手中的瓷瓶。
黑雾重新淹没白泽的前一秒,他突然咬破舌尖,借着痛感逼出最后一丝清明,左手猛地拍向腰间——那里竟藏着一柄三寸长的灵剑,剑鞘是用当年封印者的骨片所制,一直被他藏在衣下,连深渊意志都未曾察觉。
灵剑出鞘的瞬间,剑身爆发出刺眼的白光,这光芒不同于镇渊剑的金色,带着刺骨的寒意,竟将缠在白泽身上的黑雾冻成了冰碴。他握着灵剑,不再管身后“同伴”的虚影,朝着黑雾最浓的方向——也就是亮灯教室的位置,纵身冲了上去。
“你疯了!那是陷阱!”虚影化作的“吴邪”在身后嘶吼,黑雾也重新凝聚成巨手,朝着白泽的后背抓来。可白泽没有回头,灵剑在他手中划出一道弧线,剑气直接劈开了挡路的黑雾,连带着那些重复动作的学生虚影,也在剑气中化作了飞灰。
他冲到教室门口,看着里面那盏孤灯,以及灯下模糊的黑影,突然想起自己被幻境困住前的记忆——当年大火里的孩子,手里就握着一盏这样的灯。白泽眼中闪过决绝,举起灵剑,朝着那盏灯狠狠刺了下去:“我不管你是谁,今天这幻境,我破定了!”
灵剑刺入孤灯的瞬间,整间教室开始剧烈摇晃,灯油泼洒在地上,燃起的却不是火焰,而是无数金色的符文。这些符文顺着灵剑爬向白泽的手臂,再蔓延到整个幻境——操场在崩塌,墓室在消散,连那道冰冷的声音,都变成了尖锐的嘶吼。
“不!我的幻境!”
白泽握着灵剑,感觉身体里的蚀魂散药效正在被符文压制,小臂上的黑色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他看着眼前的幻境一点点碎裂,露出背后真正的景象——那是一间布满灰尘的墓室,吴邪、胖子和解雨臣正被淡淡的黑雾缠着手脚,而张起灵,正举着镇渊剑,朝着他的方向赶来。
“我……真的打破了?”白泽愣了愣,灵剑从手中滑落,他踉跄着扶住墙壁,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虚弱笑容,“还好……没让你们失望。”
灵剑落地的脆响还没消散,白泽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开始发烫——低头一看,墓室的石砖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重新化作育才中学操场的塑胶跑道。方才碎裂的孤灯虚影,此刻正悬浮在他头顶,灯油滴落在肩上,瞬间变成冰冷的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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