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开源。
简单地说,就是把软件的源代码公开出来,允许他人查看、使用、修改和再分发。
从定义上看:开源=源代码可见+使用权开放。
但这并不意味着放弃所有权——
版权仍然归原作者或公司所有,只是授权方式发生了变化。
回溯人类计算机软件开发的历史,会发现一个颇为有趣、却又反复被验证的规律:
真正革命性的、足以改变行业走向的优秀技术项目,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开源的。
在官方的话术里,它们被归结为高尚的理由:共享知识、推动技术进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但在行业内部,更真实、也更直白的潜台词却是——不好意思,老子就是鼻祖原创!
生态、规则、标准……
从这一刻开始,老子说了算!
简而言之。
所谓开源,是强者告诉世界:我领先你一个时代,你随便抄,但是这个领域的发展我说了算!
当然,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年代里真正愿意开源的项目,往往都集中在底层技术领域。
难度大、复杂度高、研发成本极其恐怖。
比如操作系统 Linux、Android;
比如 Web服务器的鼻祖 Apache;
.......
类似的项目还有很多,多到几乎难以穷举。
而到了后世的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时代,这种趋势更是被进一步放大——
顶级、关键、不可替代的技术,往往天然就是以开源的姿态出现。
2048从本质上看,只是一款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小游戏。
规则单一,实现直白,技术含量有限。
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有哪家公司认真地把这种东西拿去开源。
怎么看,都更像是闹着玩的玩意儿。
不说企鹅这样的游戏巨头了,一些中小型游戏团队都不好意思干这种事。
要是真的脑子不清楚干了这事儿,就....真的还蛮丢人的。
于是。
深城,企鹅总部。
当吴定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了一句:
“不是……他有病啊?”
“就这么个小破游戏,还搞开源?”
“还以公司的名义开源?他们不要脸的啊?”
对着徐成直接反问三连。
徐成则推了推自己鼻梁上厚重的黑框眼镜,不紧不慢地说:
“吴总,您别忘了.....他们是刚成立不到一个月的大学生创业团队......”
这一句客观到近乎冷漠的评价落下。
吴定国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个画面——
一个嬉皮笑脸的男大学生,站在他面前上蹿下跳,理直气壮地摊着手:
——嘿,我就不要脸,咋地?
——反正老子就是初出茅庐、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啊!
是的,这件事对于有一定名气的团队或者公司来说,确实干不出来。
但是对于刚上大学的大学生团队而言,你还得夸他一嘴“干得漂亮!”
这一刻,吴定国沉默了。
他感觉很无语。
上上一次这么无语,还是发现自己大儿子是AB型血。
而上一次这么无语,则是发现自己小女儿也是AB型血。
哦对了。
吴定国是O型血。
.......
.......
“不是……他有病啊?”
民大,大学生创业基地 1806,会议室。
身为盛世团队的创始人,杨雨辰,也发出了同样的惊呼。
盛世团队,一宿未眠。
因为就在昨晚,他们辛辛苦苦憋了大半个月的“2048 改版”,也刚刚上线。
和这段时间里无数个被浪潮推出来的小团队一样,这一周以来,整个办公室的灯几乎没灭过。
代码改一版,素材换一轮,规则小修小补,服务器反复重启。
所有人都在赌——就差最后一步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黎明前的曙光。
结果天刚亮,一则字节对《2048》的全面开源的消息。
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纸判决书。
这哪里是黎明啊?
这天他妈直接塌了!
不过比起吴定国,杨雨辰不论是经验、眼光、格局,都差的多的多。
在此之前,他甚至都没听过“开源”这个词。
他的想法很狭隘,在杨雨辰眼里,2048 就是字节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字节疯了吧?这可是他们唯一的王牌,居然直接开源了?!”
他冷笑了一声:
“这不是自断双臂吗?”
“好,好好。”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是吧?”
“那我倒要看看——”
“你这个既没背景、又没资本的穷学生,还能怎么玩下去?”
......
......
另一头,深城,企鹅总部。
无语归无语,吴定国还是很快地冷静了下来。
老江湖的本能告诉他,这事不能只当成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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