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底部的光停了一瞬，林风的手指还搭在笔杆上。下一秒，地面塌了。
三人没来得及反应，直接往下坠。大壮张嘴就想喊，可声音刚出口就被拧成了倒放的杂音。苏然的战术平板自动黑屏，数据流从右往左逆向滚动。
林风右手绑带猛地一烫，像是被烙铁贴住皮肤。他立刻闭眼，系统后台“静默推演”瞬间跑完三千六百种轨迹，一条蓝线直接冲进苏然的设备。她手指还没动，屏幕自己弹出三个红点。
“别动。”林风压低嗓音，“三秒内谁动谁死。”
大壮咬牙憋住，整个人僵在半空。苏然闭眼，睫毛都没颤一下。林风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被拉长，每一口空气都像在吞刀片。
三秒过去。
空间咔的一声对上了。他们落在一块倾斜的平台上，四周墙面全是反着刻的符文，像被人用左手写的遗书。
“这地方有病。”大壮落地就骂，“我刚才看见我自己脑袋开花，血喷到天花板，结果现在啥事没有。”
“那是未来的你。”苏然调出投影，“我们刚才是先进入了‘因’，再经历‘果’。打你那一拳的敌人，其实还没出手。”
“那我为啥打了空气？”大壮挠头。
“因为你打了未来的幻影。”林风站起来，笔尖在地上划了一下，“时间乱套了。我们现在走的每一步，可能都是别人已经踩过的脚印。”
苏然突然抬头：“等等，我的记录里少了三十七秒。”
林风点头：“被吃掉了。这片区域会偷时间。”
大壮瞪眼：“还能退订吗？”
“不能。”林风把笔收进兜，“但可以赖账。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记住——眼见为虚，呼吸为实。”
话音刚落，平台中央亮起三道光柱。里面站着的东西不像人，也不像机器。它们的身体像是用规则焊成的，关节处闪着金色裂纹。
“原初守卫。”苏然念出系统识别结果，“存在性质：秩序具象体。攻击方式：抹除。”
“啥叫抹除？”大壮问。
回答他的是一道金光扫过左臂。
林风没动，苏然也没动。两人就像忘了大壮受伤这事。大壮自己低头一看，袖子完好，皮肤光滑，连昨天被异形划的疤都不见了。
“我……我刚才是不是被打了？”他慌了。
“打了。”林风盯着守卫，“而且伤得不轻。但现在没人记得，包括你。”
苏然迅速打开备份日志，把之前录下的画面投在空中。影像里大壮抱着胳膊惨叫，血顺着指缝往下滴。
“这是证据。”她说，“只要我们记得，你就还在。”
大壮看着画面，手抖得厉害：“那要是你们也忘了呢？”
“不会。”林风冷笑，“我有个功能，专治失忆。”
他深吸一口气，肺部像被砂纸磨过。系统提示：【微量灵气吸收中】。每一次呼吸，体内压缩的修为都在释放一丝混沌余波，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
守卫动了。
它们不是走向林风，而是朝着那股“异常波动”靠拢。在它们眼里，这点混乱就是系统漏洞。
林风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抬手，笔尖在空中画了个叉。混沌结晶早就埋在地面裂缝里，此刻被符文引爆。轰的一声，两具守卫被炸偏位置，中间露出一条缝。
“走！”林风喊。
三人冲过平台，身后金光追着扫来。苏然边跑边往地上贴数据贴纸，每一张都写着“大壮存在证明”。
刚站稳，头顶传来嗡鸣。
三具守卫融合了。变成一只巨大的眼睛，瞳孔是旋转的符文锁链。它悬浮在中央漩涡上方，光束扫过三人。
林风感觉脑子被针扎了一下。记忆开始松动。他差点忘了自己是谁。
“它在查我们有没有资格进来。”苏然咬牙，“一旦判定非法，直接清档。”
“那就让它查不出。”林风闭眼。
系统深处响起一声闷响。【无限被动修炼】模块启动，把过去所有战斗、思考、情绪压缩成一颗奇点，藏进肺底。他的心跳慢了下来，呼吸越来越浅。
第二秒，他的气息消失了。
连苏然都愣了：“林风？”
没有回应。站在那儿的人像一尊雕像，连影子都没有。
守卫的扫描光束扫过他时，直接跳了过去。仿佛那里什么都没有。
第三秒，林风睁眼。
“我不是来通过测试的。”他低声说，“我是来改写它的。”
他抬起手，笔尖指向“秩序之瞳”。空气中浮现出一道符文，不是他画的，是系统“静默推演”自动生成的破绽路径。
苏然立刻接上：“我来引电。”
她把数据线插进地面，连接之前埋下的混沌结晶。能量顺着纹路爬上去，正好撞上符文缺口。
轰！
秩序之瞳剧烈震颤，瞳孔扭曲变形。它第一次发出了类似警报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
林风没停。
他又吸了一口气，这一次，肺里的奇点被压缩到极限。体内的修为密度飙升，连他自己都觉得骨头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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