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平淡如水的日常里悄然滑过,像指缝间握不住的细沙。
晨昏交替,秋意渐浓。
早晚温差较大,校园里蓝白校服的身影也悄然换上了长袖外套。
秦渊这段时间不是在备课、上课(虽然游泳课教案相对简单也需要备课,提交申请,获得允许才能开课。)、就是在应付刘佳琪层出不穷的小花招。
十月十五号,周四。
放学的铃声,带着一种特有的解脱感响起。
秦渊婉拒了体育组王强吆喝着“秦老弟,下班撸串去!庆祝你首周圆满成功!”的邀请,脚步匆匆出了校门。
“菜菜,这边!”他一眼就看到了探头探脑、正和同学说笑着的刘佳琪。
刘佳琪闻声转过头,看到秦渊,立刻像只归巢的小鸟般飞扑过来,脸上还带着放学后的兴奋:“老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她习惯性地想去挽秦渊的手臂,但看到他略显凝重的侧脸,动作顿了一下。
“回家。”秦渊言简意赅,顺手接过她背上的书包,“今天家里有事。”他没有多说,只是加快了脚步。
刘佳琪愣了一下,小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家里那个沉重的“包袱”,她比谁都清楚。
一周的轻松仿佛被瞬间抽走。
她默默跟上秦渊的步伐,小手悄悄攥紧了书包带子。
回到欢乐颂小区2号楼2301室,推开门,家的气息依旧温暖,但空气里却弥漫着一种紧绷的安静。
厨房里没有传来熟悉的锅铲碰撞声,客厅的灯倒是亮着。
刘晓琴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上面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水。
她手里无意识地捏着一张纸巾,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听到开门声,她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小渊,菜菜,回来啦。”
“妈...”刘佳琪敏锐地察觉到母亲笑容下的紧张和强装的镇定,声音不由得放轻了几分。
“嗯,小姨。”秦渊应了一声,将书包放在玄关柜上。
他脱下外套,目光扫过客厅,最后落在刘晓琴略显苍白的脸上。“别担心。”
话音刚落,门铃声骤然响起。
“叮咚——叮咚——叮咚!”
刘晓琴的身体明显一颤。
刘佳琪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整个人完全缩到了秦渊背后,只露出一双惊恐的大眼睛。
秦渊眼神一沉,拍了拍身后刘佳琪紧抓着自己衣服的手背,低声道:“菜菜,回你房间去,锁好门。”
刘佳琪咬着嘴唇,看了看秦渊,又看了看脸色煞白的母亲,最终还是听话地松开手,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飞快地跑进了自己的卧室,“咔哒”一声,反锁了门。
但她并没有立刻远离,而是将耳朵紧紧贴在冰凉的门板上。
秦渊给了刘晓琴一个“稳住”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门外站着三个男人。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紧身T恤的光头,脖子上挂着条粗金链子,双臂肌肉虬结,纹着张牙舞爪的刺青,眼神凶狠,满脸横肉。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流里流气的青年,一个染着黄毛,一个剃着板寸,都叼着烟,眼神不善地打量着门板,仿佛能穿透它看到里面的人。
正是之前上门催债的那伙人。
为首的光头,就是上次那个“横肉男”。
秦渊没有犹豫,打开了门,但防盗链依旧挂着。
“哟,挺准时嘛。”光头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眼神轻挑的在刘晓琴身上扫过。他身后的黄毛和板寸也配合地发出几声不怀好意的嗤笑。
“钱准备好了。”秦渊的声音没有起伏,直接切入主题。
他不想让这群渣滓在门口多待一秒。
“痛快!”光头男拍了拍手,视线越过秦渊,贪婪地落在客厅里刘晓琴的身上,“那就拿出来吧,张太太。大家时间都宝贵。”
刘晓琴的身体微微发抖,但还是强撑着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叠用牛皮纸信封装好的钱。
与此同时,秦渊也从自己裤兜里取出厚厚一沓现金,递给了刘晓琴。
刘晓琴双手捧着两沓钱,走到门边,隔着防盗链的缝隙,递了出去。
光头男却没有立刻接,而是朝旁边的黄毛使了个眼色。
黄毛会意,伸手一把将刘晓琴手里的钱粗暴地夺了过去。
动作之大,差点将刘晓琴带得一个趔趄。
“你!”刘晓琴又惊又怒。
秦渊眼神骤然锐利,一步挡在刘晓琴身前,冰冷的视线锁定了那个黄毛。
黄毛被他看得心里一突,嚣张的气焰下意识地收敛了些。
光头男仿佛没看见秦渊眼中的寒意,慢条斯理地从黄毛手里接过钱,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在2301室的门口,当着秦渊和刘晓琴的面,开始一张一张地数了起来!
“哗啦…哗啦…”
崭新的纸币摩擦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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