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院里玩耍的顾红秀最先听到动静,跑出来一看,立刻扭头朝屋里喊:“奶奶!娘!伯伯来了!还提了一只大叫鸡!”(当地方言,指大声叫的母鸡)
李素娟闻声笑着迎出来:“大山兄弟来了?快进屋!哟,还拿这么多东西干啥!”她看到苏大山手里扑腾的鸡和一大包东西,连忙上前接过大公鸡…哦不,是大声叫的老母鸡。
周氏也拄着拐杖走到堂屋门口,温和地笑道:“大山来了,快进来坐。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苏大山有些局促地笑着:“应该的,应该的。晚丫头坐月子,得补补。”
说着,他把红糖和那包芝麻酥糖也递给了李素娟。
这时,顾卫民也好奇地跑出来,看到那只被李素娟暂时放在墙角还在试图挣扎的老母鸡,眼睛一亮,脱口而出:“伯伯,这鸡真肥!炖汤肯定香!”
话音刚落,那老母鸡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咯咯哒”一声尖叫,猛地一挣扎,竟然把草绳挣松了些,扑棱着翅膀就往院里跳!
顿时院子里一阵鸡飞,呃,没有狗跳,只有人忙乱。
“哎呦!快抓住它!”李素娟叫道。
卫民和红秀立刻兴奋地围追堵截:“别跑!” 那鸡受了惊,满院子乱窜,羽毛都掉了好几根。
苏大山看得哭笑不得,尴尬得直搓手:“你看这…这鸡劲儿还挺大…”
最后还是顾铁生从屋里出来,眼疾手快,一把将那只慌不择路的老母鸡逮了个正着,重新捆结实了,笑道:“大山有心了,这鸡一看就是下蛋勤快的,炖汤最补人。” 这才化解了这场小小的混乱。
周氏一直笑着看这场热闹,此时才开口道:“好了好了,快都进屋吧,别在门口站着了。大山,快去看看晚丫头和孩子。”
苏大山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跟着进了东屋。
东屋里,苏晚早已听到外面的动静,正靠着炕头笑。
见父亲进来,脸上还带着刚才的窘迫,她笑着喊了一声:“爹,您来了。”
“哎,来了。”苏大山看到女儿红润的脸庞和炕上两个正挥舞小胳膊的宝宝,心里的那点尴尬立刻被巨大的喜悦取代了。
他凑到炕边,看着外孙们,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哎呦,醒了?看看姥爷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了?哦,你们还吃不了,是给你娘吃的,你娘吃了奶水好,你们就能吃饱饱!”他这话说得朴实又直接,把屋里的人都逗笑了。
红秀挤进来,抢着报告:“大嫂,姥爷还给你买了芝麻酥糖!可香了!”
苏晚有些意外,这个应该是原主喜欢吃的,随即看向父亲:“谢谢爹,您还记得我爱吃这个。”
苏大山憨厚地笑了笑:“记得,咋不记得。”
周氏让李素娟去给苏大山倒水,然后温和地对他说:“大山,你有这份心,晚晚和孩子就知道了。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苏大山听着这宽慰的话,看着女儿和外孙,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会好的,都会好的。”
屋里,阳光正好,其乐融融。
院子角落,那只肥硕的老母鸡似乎也认命了,偶尔发出几声低沉的“咕咕”声,仿佛也在应和着这份越来越浓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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