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丫头,从今天起,家里的事你少操心,身子最要紧。”
周氏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亲自将家里最后一点细粮和白面锁进柜子,钥匙收在自己身上,明确表示这些是给苏晚孕后期和坐月子准备的。
李素娟也像是找到了某种精神寄托,强打着精神,每天盯着苏晚吃饭喝水,仿佛只要苏晚和孩子好,儿子就一定能化险为夷。
顾铁生则用行动表示,他把院子里所有可能绊脚的地方都修整平整,每天沉默地挑满水缸,劈好柴火,确保家里的根基运转正常。
苏晚感受到了比之前更甚的重视和保护,但这保护层之外,是全家弥漫的那种焦虑不安、悬心吊胆的氛围。
她同样心绪难宁。“失踪”意味着一切皆有可能,那个冷漠的丈夫,可能下一刻就拖着伤腿归来,也可能永远消失在那片寒冷的边境线下。
她抚摸着肚子,心里充满了对未知的茫然和对这个脆弱家庭的担忧。
她必须更坚强,更冷静。这个家,不能再乱下去了。
这个年,注定是顾家最难熬的一个年。
除夕夜,桌上的饭菜比往年任何一年都要丰盛(周氏几乎拿出了所有储备),却无人能真正下咽。
周氏坚持在桌上多摆了一副碗筷,代表着失踪的顾衍之。
“都吃点,”周氏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固执的信念,“衍之只是暂时没消息,不是不回来了。他在外面肯定更苦,咱们在家里的,不能先垮了。为了孩子,也得好好过这个年。”
她的话像是说给家人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烛光摇曳,映照着每个人强装镇定却难掩悲戚的脸。
外面的鞭炮声阵阵传来,更衬得顾家小院的冷清和压抑。
希望的微光和绝望的阴影交织在一起,折磨着每个人的神经。
村里人也知道了顾衍之失踪的消息。同情和唏嘘居多,但总有那么几道不和谐的声音。
王春花又来“探望”,话里话外无非是“哎呦真是福薄”、“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之类的“关心”,被周氏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不劳你费心!我家衍之肯定能找着!”
赵金花和苏小翠倒是没敢再上门,但风言风语依旧透过各种缝隙传进来,什么“怕是早就没了”、“留下个遗腹子”之类,字字诛心。
苏晚屏蔽了这些噪音,她知道自己不能乱,她努力维持着家里的日常运转,用平静的态度影响着家人。
她甚至开始学着周氏的样子,每晚在油灯下,一边给孩子做小衣服,一边轻声和李素娟说话,分散她的焦虑。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年关,苏晚仿佛一株柔韧的芦苇,在突如其来的风暴中,默默地、坚定地守护着这个几乎倾覆的家庭。
她腹中的孩子,成了照亮这个寒冷冬天和迷茫前路的唯一确切的微光。
而远方的顾衍之,究竟身在何处,是生是死,则成了一个沉重的问号,悬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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