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絮接入终端的时候。”我说,“我让他顺路塞了个小文件。只要你的设备连过一次学生会网络,就会自动接收‘紧急补丁’。”
她咬牙:“你根本没改自己的数据。”
“我改了你的权限。”我说,“现在我可以去查二十年前的记录。而你会被系统记作审批人。”
她盯着我很久,终于冷笑一声:“你知道伪造高层指令是什么后果吗?一旦被查出来,不只是你,整个诡班都会被列为清除目标。”
“我知道。”我说,“所以我不会让它被查出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我说,“为什么我妈妈的名字会在献祭名册上。为什么她明明请了假,却出现在实验室的死亡名单里。”
她看着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不怕知道真相之后,会后悔吗?”
“怕。”我说,“但我更怕一直不知道。”
她没再说话。
转身要走时,她停了一下。
“资料室B区锁了二十年。”她说,“门上有血印,钥匙早就丢了。”
“我不需要钥匙。”我说,“我有纸船。”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没问什么意思。
脚步声渐渐远去。
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低头看手里的作业纸,那张染血的胶卷内容还在。母亲的名字,EX-1996,第七位。
差一件事。
不是交易。
是真相。
我撕下一页空白纸,写下三个字:**我是谁**。
然后把它折成纸船,放在掌心。
轻轻吹了口气。
纸船飘起来,穿过倒挂的门窗,朝着排水沟的方向飞去。
它会在水边停下,等着下一个拾起它的人。
或者,等着我自己回来。
我抬起手,看着掌心的裂痕。血已经不再流了,边缘开始结痂。
阿絮的声音虚弱地响起:“下次别让我走那么深的线路……再有一次,我就真的回不来了。”
“不会有下次。”我说。
窗外,那艘先前的纸船还在窗框上晃着。
风吹了一下。
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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