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阵发烫,随即归于平静。
“记住了。”阿絮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轻,“等你能承受的时候,我会还给你。”
我撑着权杖站起来。
地面还在震,但节奏变了。不再是崩塌,而是一种规律的脉动,像是地底有东西在呼吸。
南宫炽的最后一丝残响浮现,在空中凝聚成一句话:“你以为你拿到了真相?你只是拿到了下一个任务。”
我没理他。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任务从来不是对抗系统,而是重新定义“执笔”的意义。
母亲不是失败者,她是第一个拒绝被书写的人。
而现在,笔在我手里。
我低头看了看心口,符文藏在里面,温热的,像一颗缓慢跳动的心脏。阿絮的雾体重聚,回到我肩头,只剩薄薄一层,勉强能看清轮廓。
“你还剩多少怨气值?”我问。
“够你再改一次命。”它说,“但下次,可能就得拿命换了。”
我点点头。
远处,那双旧皮鞋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点墨迹,正慢慢风化,像一页被撕碎的档案。
我伸手握住权杖。
指尖触到晶体的瞬间,符文突然闪了一下。
一道光从心口射出,在空中划出一条曲折的线,指向某个看不见的坐标。
那不是方向,也不是位置。
是时间节点。
三月十七日,凌晨四点十二分。
我的生日。
也是二十年前,母亲最后一次修改系统规则的时间。
我张了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
阿絮轻轻颤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要现在去吗?”它问。
我没有回答。
只是握紧了权杖,指节泛白,血液顺着掌心的伤口滑下,滴落在符文投射的光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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