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星鲸族的纷争后，方舟城的发展进入了快车道。但低重力环境带来的问题也逐渐显现：人类的骨骼密度下降，肌肉萎缩，连叶岚的电子元件都因为引力异常出现了偏差。秦婉拿着体检报告找凌夜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年，我们的身体会退化到无法适应太空。”
这时，艾米莉亚带来了好消息：“我重启了基因圣殿的核心程序。”
基因圣殿是守望者留下的遗迹，位于方舟城的地下深处，由巨大的水晶柱支撑。当艾米莉亚输入“星海进化计划”的指令时，水晶柱发出耀眼的光芒，无数基因舱从地下升起——那是为人类准备的进化容器，能通过修改基因序列，适应低重力环境。
“这是赌一把。”艾米莉亚擦了擦额头的汗，“守望者的基因技术能强化身体，但副作用未知。”
凌夜望着基因舱里躺着的志愿者，其中有龙武的侄子，有叶岚的助手，还有普通居民。“赌。”他说，“但要让所有人自愿，还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基因圣殿启动的第七天，问题出现了。
林薇是被紧急送进医疗室的。她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瞳孔里映着不属于她的记忆：末世时，她为了救凌夜，被尸潮淹没的场景；还有另一个文明里，她作为星舰舰长，下令牺牲整船平民的片段。
“我控制不住！”林薇抓住秦婉的手腕，指甲掐进肉里，“那些画面像虫子一样钻我的脑子！”
秦婉的检查结果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被基因强化的战士中，有三分之一出现了“记忆过载”——他们的意识连接到了基因圣殿的数据库，看见了其他文明的死亡闪回，甚至混淆了自身记忆。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圣殿淘汰的强化者，身体会化作星尘，融入圣殿的水晶柱里。
“圣殿在筛选‘最优基因’。”秦婉的声音发抖，“它在制造完美的战士，但代价是吞噬淘汰者的生命！”
凌夜赶到基因圣殿时，艾米莉亚正瘫坐在控制台前。她的全息屏上，圣殿的核心代码里藏着一行血字：“完美，即是死亡。”
“关闭圣殿！”凌夜吼道。
“不行！”艾米莉亚摇头，“强制关闭会导致基因崩溃，所有强化者都会死！”
就在这时，医疗室传来警报：又有五个强化者出现记忆过载，皮肤开始龟裂，流出星尘。林薇挣扎着爬起来，她的瞳孔里映着火焰——那是她的异能，反物质火焰。“让我试试。”她抓住凌夜的手，“我的火焰能焚烧异常基因链。”
林薇的异能是末世时觉醒的，能操控反物质能量，温度高达千万度。凌夜犹豫了一秒，点头：“小心，别伤到自己。”
医疗室里，林薇的皮肤泛起红色的光。她对着出现崩溃迹象的强化者张开手掌，反物质火焰从她指尖涌出，精准地灼烧着那些异常的基因链。星尘化作点点荧光，飘散在空气中。强化者的皮肤渐渐恢复正常，意识也清醒过来。
“有效！”秦婉喊道。
林薇的额头渗出汗水，她的身体在颤抖——反物质火焰会反噬自身。但她咬着牙，一个个处理着崩溃的强化者。当最后一个战士的基因稳定下来时，她倒在凌夜怀里，昏迷不醒。
凌夜抱着林薇，望着基因圣殿的方向。艾米莉亚已经关闭了核心程序，水晶柱的光芒渐渐暗下去。“圣殿不能再用。”他说，“人类的进化，不能用生命做代价。”
叶岚走到他身边，递过来一杯热可可：“但我们得找到其他方法适应低重力。”
凌夜望着窗外的星尘海洋，苏清雅的精神体金鹿正趴在窗台上，鹿角上的星子在闪。他知道，基因圣殿的危机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人类的进化之路，必须走得更稳，更清醒。
深夜，凌夜坐在基因圣殿的废墟里。他摸着水晶柱上的裂痕，那些裂痕里，还残留着被吞噬的生命的痕迹。苏清雅走过来，靠在他肩上：“我们还有彼此，还有大家。”
凌夜点头。他抬头望着星空，记忆之海的星尘在流动，像无数文明的记忆在诉说。他知道，人类的未来，不是靠完美的基因，而是靠对生命的敬畏，对彼此的守护。
远处，方舟城的灯火亮起来，像一片不会熄灭的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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