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秦淮茹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没办法,晚上睡得太早了。
煤油灯也不能多用。因为这会儿煤油也是重要物资,没票买不了。
借着窗纸透进的微光,她看了看蜷缩在床角的两个孩子——棒梗和小当。
棒梗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眉头紧锁,偶尔抽动一下;小当则抱着哥哥的胳膊,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床的另一头,贾张氏鼾声如雷,微胖的身躯裹在打满补丁的被子里。
秦淮茹小心翼翼地绕过她,从床底下拖出昨晚藏好的布匹和红糖。
九卷粗布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摸上去粗糙但厚实。
秦淮茹挑了挑,选出一卷藏青色的,又拿出一卷浅灰色的。"复制能力果然好用。"她在心里感叹,手指抚过布匹表面。
昨天复制时她就注意到,复制出的物品与原品完全一致,连布匹边缘的细小毛糙都一模一样。
将选好的布匹重新藏好,秦淮茹又检查了下红糖。
三包红糖都用旧报纸包着,每包约莫半斤重。她打算留一包家用,剩下两包找机会去黑市换些粮票。
这个年代,糖是紧俏货,特别是有孕妇女和儿童补充营养的重要物资。
厨房里,秦淮茹舀了瓢水洗脸。冰冷的水刺激得她一个激灵,彻底驱散了睡意。贾东旭去世的第三天。按照习俗,今天该有厂里的人和院里邻居来吊唁。
她得做好准备。
灶台里的煤火还没完全熄灭,秦淮茹添了把碎煤,用火钳拨弄几下,火苗很快窜了上来。
她从水缸里舀水入锅,又切了两块昨晚剩的南瓜放进去。想了想,又从空间里取出一小撮红枣,去核后扔进锅里。
红枣在滚水中慢慢舒展,甜香混着南瓜的清香弥漫开来。秦淮茹靠在灶台边,感受着腹中孩子的轻微动静。
这个孩子——槐花——将在来年三月出生。
"起这么早做什么?"贾张氏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秦淮茹差点打翻锅勺。
"妈,您醒了?"秦淮茹转身,看见婆婆站在厨房门口,眼睛肿得像核桃,显然哭了一夜,"我煮点南瓜红枣汤,一会儿厂里该有人来吊唁了。"
贾张氏抽了抽鼻子,目光落在锅里浮沉的红枣上:"哪来的枣?"
"东旭之前买的,一直没舍得吃。"秦淮茹低头搅动锅里的汤,避开婆婆探究的目光。
贾张氏哼了一声,没再多问,转而说道:"一会儿把东旭的遗像摆出来,再找块黑布挂门上。"
"一会就摆好。"秦淮茹叹了口气,继续熬着南瓜汤。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轻轻的敲门声。
"秦姐,在家吗?"一个低沉的男声问道。
秦淮茹手上一顿。这个声音...是傻柱?剧中对秦淮茹痴心一片的何雨柱?
"在呢,稍等。"她放下剪刀,整理了下衣服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留着六七十年代常见的短平头,穿着轧钢厂深蓝色的工装,脚下一双老北京布鞋,袖子卷起来,手里端着个盖着白布的碗。
见门开了,他局促地低下头:"秦姐,我...我做了点红烧肉,给孩子们补补..."
秦淮茹注意到他耳根发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边。这傻柱看起来憨厚老实,就是和剧中描述的一样,长的太着急了。
"柱子,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秦淮茹轻声拒绝。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碗红烧肉简直是奢侈品。是十分贵重的礼物了。经常能吃的也就是干部,厨师等特殊职业了。相当于现代世界高档餐厅的招牌菜。
傻柱急了,抬起头:"秦姐,东旭哥以前没少照顾我,现在他走了,我...我就想尽点心..."
就在她犹豫时,贾张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哟,柱子来啦?端的什么好东西?"
不等秦淮茹反应,贾张氏已经挤到门前,一把掀开碗上的白布——油光红亮的红烧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足足有七八块,肥瘦相间,还配着两个卤蛋。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贾张氏嘴上推辞,手却已经接过了碗,"淮茹,还不谢谢柱子?"
秦淮茹暗暗叹气,只得道谢:"谢谢柱子,改天..."
"不用不用!"傻柱连连摆手,"我食堂工作,不缺这口。秦姐,东旭哥的事...节哀。"说完,匆匆转身走了,背影有些狼狈。
贾张氏捧着碗,得意地笑了:"看见没?这院里还是有人知道好歹的。"她用手指捏起一块肉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嗯,柱子手艺真不错..."
秦淮茹无言以对。婆婆的精明算计让她既厌恶又无奈。但眼下不是争执的时候,这些,她先记着,以后该还人情得还了。
上午十点左右,轧钢厂的领导果然来了。副厂长带着几个车间主任,拎着两包点心、一刀猪肉上门吊唁。
"贾师傅是个好同志啊,厂里的损失..."副厂长握着贾张氏的手,官腔十足地说着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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