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米的香气漫出厨房时,刘叔正蹲在院角打量那丛新栽的桂树苗。“这苗子是从老桂树上分下来的?”他伸手碰了碰嫩叶,“去年冬天那么冷,居然活了。”
林羽搬着方桌往外走,笑着应:“苏瑶说,多栽几棵,以后满院子都是桂花香。”他把碗筷摆好,大黄狗立刻凑过来,尾巴扫得地面沙沙响。
苏瑶端着炖土豆出来,瓷碗边缘还冒着热气:“刘叔快坐,尝尝这新米。”她盛了满满一碗饭,米粒饱满透亮,在阳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比普通稻米更有嚼劲,还带点回甘。”
刘叔扒了一大口,眼睛亮了:“好家伙!这米是真不赖!”他放下筷子,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纸,“你看,这是我记的收成账,试种的那几分地,亩产比往年多收了两石。”
林羽接过纸,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记着数字,笔画间透着庄稼人的认真。“这稻种是前几年在归墟边缘捡的,当时看着颗粒饱满,就留了些。”他想起那年在盐池废墟跋涉,裤脚沾着的泥里混着几粒稻种,竟是无意中带回了宝。
苏瑶给刘叔添了碗汤:“要是全村都种,明年冬天就不愁没粮了。”她看着院外的田埂,那里的稻穗刚灌浆,青绿色的穗子在风里轻轻晃,“到时候多留些种子,还能分给邻村。”
刘叔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下午就去挨家说,让大家秋收后把好地腾出来,开春就播这新稻种。”他又扒了半碗饭,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镇上的粮站掌柜托我问,明年的新米能不能先订一批?他说给市价再加两成。”
林羽和苏瑶对视一眼,都笑了。去年这个时候,他们还在盐池溶洞里与盐母周旋,哪敢想有一天能守着田亩,盘算着稻子的收成?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几个半大的孩子举着风筝跑过,风筝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风筝尾巴上系着的桂花布条,是苏瑶前几天用旧衣裳改的。
“那是二柱家的小子,”刘叔望着门外,“去年盐晶祸事时,他家屋顶塌了半间,如今新盖了瓦房,日子好过多了。”他叹了口气,“说起来,还多亏了你俩,不然这清水镇……”
“都过去了。”林羽给刘叔夹了块土豆,“以后啊,咱们只盼着风调雨顺,稻子满仓。”
苏瑶起身去厨房端咸菜,路过桂树苗时,伸手摸了摸叶片。叶片上还沾着晨露,映出她眼底的笑意。灶台上的陶罐里,酸豆角正泡得入味,坛口封着的红布上,落了两朵今早新开的桂花。
午后的阳光把院子晒得暖融融的。刘叔揣着稻种账册走了,临走前反复叮嘱,秋收时一定要叫上他,得好好测测新稻种的亩产。林羽坐在石凳上,看着苏瑶蹲在田埂边,给刚出苗的青菜浇水,灵蝶玉佩在她领口若隐若现,与稻穗的青绿色相映成趣。
“在想什么?”苏瑶回头看他,额角沾了点泥。
林羽走过去,替她擦掉泥点:“在想,等稻子熟了,咱们用新米酿桂花酒。”
“好啊,”苏瑶眼睛弯成月牙,“再做些桂花糕,送给镇上的张掌柜,谢他收咱们的野菜干。”
远处的稻田里,几个农人正在除草,锄头起落间,惊起几只蚂蚱,扑棱棱飞进稻穗里。风拂过稻浪,发出沙沙的声响,混着远处溪水的叮咚,像支温柔的歌谣。
大黄狗趴在田埂上,打着哈欠晒太阳。林羽握着苏瑶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踏实得像脚下的土地。他知道,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并未消失,只是化作了此刻的安稳——稻花香里的丰年,灶台上的烟火,还有身边人眼底的光。
夕阳西下时,两人并肩往家走。田埂上的野草沾着暮色,鞋尖带起的泥土里,混着新稻的清香。苏瑶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天边:“你看,晚霞像不像归墟的光?”
林羽抬头望去,火烧云铺满天际,金红交织,确实像极了归墟旋涡的光晕。但不同的是,此刻的光里,没有心魔的嘶吼,只有炊烟袅袅,和即将到来的、沉甸甸的秋天。
“不像,”他握紧她的手,一步步往家走,“比归墟的光,暖多了。”
院门口的桂树苗在晚风里轻轻晃,叶片上的露珠折射着最后一缕霞光,像撒了把碎金子。厨房里,新米的香气还没散尽,等着他们的,是又一个寻常却温暖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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