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一股巨大的悲伤和委屈涌上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蔡全无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这位老人需要的,只是一个宣泄的出口。
许久,先生才缓缓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再次睁开眼时,眼中的赤红已经退去,恢复了往日的深邃。
“你……都看出来了?”
“医者,医人,也医心。”蔡全无拿出随身的针囊,在石桌上一字排开。
“先生,我为您扎几针,您好好睡一觉。”
先生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蔡全无捻起一根银针,手法稳健,精准地刺入先生头顶的穴位。
没有丝毫疼痛。
只有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银针缓缓注入,流遍四肢百骸。
先生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
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安宁和放松,包裹了他整个身心。
他靠在椅背上,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
不过短短几分钟,这位先生,就在这小小的院子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先生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体里积攒多日的疲惫感,一扫而空。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甚至还做了个好梦。
“感觉怎么样?”
蔡全无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手里端着一杯温好的茶水。
“好!好得很!”先生坐起身,接过茶杯,畅快地大笑起来,“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就这么躺了两个钟头,比我睡一晚上还管用!”
蔡全无淡淡一笑:“您以后每天抽出点时间,练一练冥想。另外,生命在于运动,您别总坐着,多出去走走,打打拳,对身体有好处。”
“行!都听你的!”先生一口喝干茶水,站起身来,精神矍铄地踱了两步。
他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对着陪同在一旁的傅不凡说道:“老傅,这个小蔡,是个宝贝啊!不能总让他窝在那个小医馆里,屈才了。”
“您的意思是?”傅不凡小心翼翼地问。
先生大手一挥,语气不容置疑:“让他去医学院!给那帮学生们讲课这事我同意了,咱们中医的传承,不能断!让他五天后,去医学院报道!”
傅不凡连忙点头:“是!我马上安排!”
先生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傅不凡这才松了口气,走到蔡全无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欣赏和羡慕:“全无啊,你这可真是……一步登天了!听见了吧?五天后,去医学院报道。以后,我得改口叫你蔡教授了!”
蔡全无脸上没什么波澜,只是点了点头。
而此时,在南锣鼓巷尽头的一座四合院里,却是另一番锣鼓喧天的热闹景象。
贾家。
今天,是贾东旭和乡下姑娘秦淮茹订亲的好日子。
贾东旭穿着一身崭新的工装,头发抹得油光锃亮,正围着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易中海团团转。
“一大爷,今儿这事儿,就全拜托您了!您可得帮我多说几句好话!”
他搓着手,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和紧张。
“放心!”一大爷易中-海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一大爷出马,还能给你办砸了?假都给你请好了,你就擎好吧!”
屋里,贾张氏更是满面红光,正对着一群前来道贺的街坊邻居,唾沫横飞地炫耀着。
“大伙儿都瞧瞧!这料子!这可是我特意托人从百货大楼买的!还有这两罐麦乳精,两瓶好酒!咱们老贾家娶媳妇,排面必须得给足了!”
贾张氏拍着那几样在当时看来相当体面的彩礼,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们围着,嘴里说着各种奉承的吉祥话。
“哎哟,贾家嫂子真是敞亮!”
“东旭有福气,能娶到这么个俊俏的乡下媳á妇。”
“就是就是,以后可得好好过日子。”
贾张氏听得浑身舒坦,大手一挥。
“走!今儿大家都跟我一块儿去!也给咱东旭壮壮声势!让秦家看看,我们城里人的规矩!”
一行人浩浩荡荡,正准备出发,一个身影忽然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院子。
是秦淮茹的姑妈。
她头发凌乱,脸色煞白,一进院子就哭嚎起来。
“哎哟!我的亲家母啊!出大事了!这亲……怕是结不成了!”
贾张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一把推开身边的二大妈,冲了上去。
“你在这儿鬼叫什么!大喜的日子,你跑来触我们家霉头是不是?”
秦淮茹姑妈上气不接下气,带着哭腔说:
“淮茹……淮茹她不见了!”
“两天了!整整两天没见着人了!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啊!”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瞬间炸开了锅。
准备去看热闹的大妈们立刻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啊?订亲的日子人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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