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两人现在的关系,又叹息她现在孤苦无依的处境。
唉。
蔡全无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行吧。”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响起来。
“就一顿。”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回到家,院子里已经堆满了东西。
鸡鸭鱼肉,瓜果蔬菜,点心匣子,布匹绸缎,跟小山似的。
陈雪茹正叉着腰,指挥着蹬三轮的莴脖往下卸货。
“这箱点心,这块肉,还有这匹布,一会儿你给我爹妈送去!跑快点啊!”
“得嘞您!陈老板!”莴脖满头大汗,但脸上全是笑。
蔡全无看着这满院子的年货,眼角抽了抽。
“雪茹,咱们这是要开流水席啊?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陈雪茹回头白了他一眼,昨天的不快还没消呢。
“你懂什么,这叫年味儿!过年过年,过的就是个热闹,是个排场!我陈雪茹的娘家,年货能比别人家差了?”
她一扬下巴,满脸的骄傲。
蔡全无无话可说。
行吧,你高兴就好。
他正准备进屋,就看见侄子何雨柱和侄女何雨水从屋里跑了出来。
“叔!你回来啦!”何雨水脆生生地喊。
何雨柱则是一眼就盯上了院里的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的天,婶儿,您这是把整个菜市场都搬回来了吧?”
陈雪茹被他逗乐了,脸上的冰霜也化了些:“就你小子嘴贫。过来帮忙!”
蔡全无看着何雨柱,心里动了个念头。
“柱子,你小子过来。”他朝何雨柱招了招手。
“干嘛呀叔?”何雨柱颠儿颠儿地跑过来。
“问你呢,你那厨艺练得怎么样了?别跟你师父学了个半吊子,只会吹牛。”
一提到厨艺,何雨柱的腰杆立马挺直了,胸脯拍得邦邦响。
“叔,您小瞧我!我师父马康年那是谁?当年京城八大楼的掌勺!我可是得了他七八分真传了!就这院里这些东西,您随便点,就没有我做不出来的!”
“行啊,口气不小。”蔡全无点点头,“别光说不练。今年的年夜饭,就交给你了,你来掌勺!”
“真的?”何雨柱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让你婶儿给你打下手!”
“那可不敢!”何雨柱嘿嘿直乐,看了一眼陈雪茹,赶紧摆手,“我给我婶儿打下手还差不多!”
陈雪茹被这叔侄俩一唱一和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嗔了一句:“行了,就你俩会说话。柱子,今年年夜饭就看你的了,做好了,婶儿给你个大红包!”
“好嘞!您就瞧好吧!”何雨柱兴奋地搓着手,已经开始盘算菜单了。
家里的气氛,总算又热闹了起来。
蔡全无看着这一切,心里却压着一块石头。
他不知道,等徐慧真来了,这个家,又会变成什么样。
……
傍晚时分
家家户户都飘出了饭菜的香味,鞭炮声也开始零零星星地响了起来。
何雨柱在厨房里大展身手,锅碗瓢盆的声音响成一片。
陈雪茹带着何雨水在屋里贴窗花,挂灯笼,忙得不亦乐乎。
蔡全无坐立不安,一会儿去厨房看看,一会儿去院里转转,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往大门口瞟。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既希望徐慧真来,又不希望她来。
就在他纠结万分的时候,院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蔡全无的心也跟着跳了三下。
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拉开了院门。
门口站着的,正是徐慧真。
她换了一件干净的蓝布棉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怀里……还抱着一床卷好的被褥。
蔡全无的脑袋“嗡”的一下。
说好的一顿饭呢?
你怎么把铺盖卷都带来了?
“全无。”徐慧真看到他,有些雀跃地喊了一句。
屋里的陈雪茹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
当她看到门口抱着被褥的徐慧真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徐慧真,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搬家啊?”
徐慧真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
“瞧你说的,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就想着来你家凑个热闹,沾沾喜气。”
“凑热闹?”陈雪茹冷笑,眼神跟刀子似的在徐慧真身上刮来刮去,“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她一把拉住徐慧真,把她拽到院门后面,压低了声音。
“我警告你,徐慧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蔡全无是我男人,你少在这儿打歪主意!”
徐慧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眼圈就红了。
她把被褥往地上一放,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雪茹,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我就是害怕。”
“害怕?”陈雪茹可不吃这套,“你徐慧真天不怕地不怕,你会害怕?”
“我真的怕!”徐慧真的眼泪说来就来,豆大的泪珠子顺着脸颊就滚了下来,“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外面乱糟糟的,天天都在抓什么敌特。我一个女人家,自己住那么大个院子,一到晚上,风吹草动的,我吓得魂儿都没了!我就想……我就想来你这儿借住两天,等过了年,外面消停了,我立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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