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上海西郊88军指挥部，灯火通明得像白昼。长条会议桌旁的人影比昨日更多，除了熟面孔，英国驻华大使馆新任参赞艾伦、法国租界警务总监杜邦、苏联坦克顾问谢洛夫中校都坐在了边缘位置，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掩不住的焦灼——日军新一轮攻势的阴影，已经笼罩在整个上海乃至华东地区的上空。
何志远刚踏入会议室，艾伦就率先站起身，脸上堆着略显僵硬的笑容：“何将军，早上好。关于托马斯参赞的不幸遭遇，我代表英国驻华大使馆向您表示歉意，他的个人行为完全违背了英国政府的中立立场，我们已经将其行为上报伦敦，绝不会再出现类似事件。”
何志远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多余寒暄，径直走到主位坐下：“艾伦参赞，客套话留到战后再说。现在日军兵临城下，英国租界若想保持中立，就请管好自己的人，不要再向任何一方泄露情报，否则88军将视为敌对行为。”
艾伦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讷讷地坐下了。杜邦连忙打圆场：“何将军，法国租界一直坚定支持中国抗战，我们已经加强了租界周边的安保，严防日军间谍活动，还为贵军的后勤运输提供了三条秘密通道，希望能为坚守上海出一份力。”
“感谢杜邦总监的支持。”何志远点头示意，随即敲了敲桌子，“会议开始，先请各战线汇报最新情况。林联络员，你先来。”
林秋生站起身，手里的情报汇编比昨日更厚：“何将军，各位长官，截至凌晨两点：北线方面，关东军第1装甲师团主力已抵达蚌埠外围10公里处，下辖的80辆九七式改坦克、50门105mm榴弹炮已完成部署，师团长筱冢义男中将放出狂言，要在今天中午前攻克蚌埠；南线方面，华北日军新增的第10师团、第14师团已与第20、108师团汇合，总兵力突破12万人，配属装甲部队扩充至60辆坦克，指挥官香月清司中将计划兵分三路，再次猛攻昆山防线；海上方面，日军第二联合舰队在长江口外海休整，‘瑞鹤’号航母正在紧急抢修，山本五十六已向东京请求派遣补给舰队和战机增援，预计今晚抵达；空中方面，日军部署在舟山群岛的新型战机已确认型号为‘紫电’式战斗机，共计60架，该机型机动性略优于零式，昨天下午已进行过三次侦察飞行，试探我军防空部署。”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军统截获了日军华北方面军与关东军的密电，双方约定今天上午十点同时发起进攻，北线牵制我军兵力，南线和海上主攻，企图一举突破防线。”
“筱冢义男？香月清司？”李振邦冷笑一声，“都是日军的老牌战犯，手上沾满了中国人的血，今天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赵建明眉头紧锁：“军座，北线蚌埠防线虽然坚固，但关东军第1装甲师团是日军精锐，80辆坦克再加上50门榴弹炮，攻势肯定不弱。我部只有第2德械师和部分防空部队，恐怕难以长期坚守。”
谢洛夫中校立刻站起身，操着流利的中文说道：“赵副军长请放心！苏联援助的15名坦克顾问已经抵达北线，我们对日军的九七式改坦克非常了解，它的装甲薄弱点在炮塔侧面和发动机舱，只要配合反坦克导弹和地雷阵，就能有效打击。另外，我带来了苏联最新的坦克战术手册，强调步坦协同和侧翼突袭，完全可以对付关东军的装甲集群。”
克莱曼少校也接口道：“何将军，德国顾问团也已抽调5名装甲专家前往北线，协助训练部队。虎式坦克营虽然部署在南线，但Pak40反坦克炮和MG42机枪在北线同样能发挥作用，我们可以提供针对性的战术指导。”
高志航脸色凝重：“军座，日军的‘紫电’式战斗机确实不容小觑，机动性比零式强，火力也更猛。我们的BF109E虽然在爬升率和火力上占优，但数量上处于劣势，若日军再增援战机，制空权的争夺会更加艰难。”
何志远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目光扫过全场，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各位的担忧我都清楚，但日军越是来势汹汹，我们越要沉着应对。战前我已通过多方秘密渠道协调，联合国际友军与国内兵工厂，筹备了一批精锐装备和补充部队，如今已全部到位，正好用来粉碎日军的攻势。”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全场的期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满是疑惑与振奋——没人知道何将军竟悄悄备下了如此后手。何志远深吸一口气，缓缓公布部署：“我已协调到位以下战力：由德国反法西斯志愿者与中国精锐飞行员组成的Ju-87B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大队（48架轰炸机，配备500公斤穿甲炸弹200枚、100公斤高爆炸弹800枚），经中立国航道辗转三月抵达，已部署至西郊备用机场；中德合作训练半年的德械装甲掷弹兵师（1.2万人，下辖3个掷弹兵团、1个炮兵团、1个反坦克营，配备MP40冲锋枪3000支、MG42通用机枪600挺、75mm步兵炮48门、Pak40反坦克炮60门、105mm榴弹炮24门），一直在北郊秘密集结；通过苏联渠道购入的FLAK36型88mm高射炮36门（含弹药6000发、雷达引导系统6套），已连夜分发至各防空阵地；另外，国内兵工厂紧急赶制的500具单兵火箭筒、1万枚燃烧弹，也已配发到各部队。”
会议室里瞬间响起抑制不住的惊叹声，众人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这些装备要么是欧洲战场的顶尖利器，要么是难以批量获取的精密武器，竟能在战火纷飞中悄无声息集结到位。
“斯图卡俯冲轰炸机！”高志航猛地站起身，眼睛里闪着光，“军座，您竟真的把这‘俯冲王者’请到了上海！它的俯冲精度冠绝欧洲，穿甲炸弹对付坦克和战舰更是一绝，您是怎么做到让德国友人同意出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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