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上海郊外，88军指挥部的马灯还没熄灭，煤油味混杂着窗外飘进来的晨雾，弥漫在闷热的房间里。何志远刚洗漱完毕，军装的领口还带着湿气，指挥部的门就被撞开，沈月带着两名电讯科的参谋，顶着黑眼圈冲了进来，手里的电文纸被攥得发皱。
“军座！紧急情报！”沈月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却异常急促，“日军联合舰队的先头侦察舰，已经抵达长江口外海，距离我们的防线只有120海里！另外，我们破译了日军特攻队的内部通讯，他们将从舟山群岛的临时机场起飞，目标直指我们的岸防炮阵地和装甲师集结地！”
她话音刚落，指挥部的门就陆续被推开，周卫国、胡涟、张灵甫、赵承绶、高志航、徐庭瑶、贺炳炎等人全都赶了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航母舰队加自杀式特攻队，这是日军迄今为止动用的最强海空力量，稍有不慎，88军的防线就可能全线崩溃。
“都坐吧。”何志远示意众人落座，自己走到沙盘前，手指在长江口外海的位置点了点，“沈科长，再详细说说，日军联合舰队的编制到底是什么情况？特攻队有多少架飞机？”
沈月把电文纸摊在沙盘旁的桌子上，指着上面的破译内容：“根据截获的日军大本营与联合舰队的通讯，这次来的是‘赤城’号和‘加贺’号两艘重型航母，搭载舰载机共计180架，其中零式战斗机60架，九九式俯冲轰炸机80架，九七式鱼雷攻击机40架。护航舰队包括3艘战列舰、5艘巡洋舰、8艘驱逐舰，还有2艘补给舰。”
“至于‘樱花特攻队’，编制是一个特别攻击大队，有36架特攻机，这种飞机是在零式战斗机基础上改装的，机身装满炸药，飞行员只能单程出击，目标就是撞毁我们的重要军事设施。他们的临时机场在舟山群岛的岱山岛，距离上海市区大约150公里，飞行时间不到一小时。”
“180架舰载机加36架特攻机……”高志航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严肃，“我们的防空旅虽然有两个旅，配备了88mm和20mm高射炮，还有42架亨克尔He 51B战斗机，但日军的零式战斗机性能比我们的飞机更优越，数量又占优，一旦他们发起饱和攻击，我们的防空网很难顶住！”
徐庭瑶立刻反驳：“高旅长太悲观了！我们刚得到一个装甲师的增援，80辆Pz.Kpfw.III型坦克可不是吃素的！只要日军的地面部队敢登陆，我立刻带着装甲师冲上去，把他们赶下海！”
“问题是日军不一定会登陆！”赵承绶摇了摇头，“他们的航母舰队可以在海上用舰载机和舰炮轰炸我们的阵地，特攻机再趁机突袭，我们的防线会被一点点啃掉，根本没机会让装甲师发挥作用！”
胡涟一拳砸在桌子上：“管他什么航母特攻队！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我们88军连装甲部队和生物战都顶住了，还怕他们的破船和自杀飞机？”
张灵甫冷静地分析：“胡旅长说得没错，但不能蛮干。日军的核心优势是海空协同，我们的优势是岸防和陆地机动。我建议，集中所有防空力量，重点保护岸防炮阵地、装甲师集结地和指挥部；同时，把重炮旅的150mm榴弹炮和新兑换的岸防炮部署在长江口沿岸，形成交叉火力，一旦日军舰队靠近，就用炮火覆盖；装甲师和步兵旅在沿海地区构筑防御工事，防备日军登陆；航空大队的战斗机分成两个梯队，轮流升空巡逻，避免被日军一网打尽。”
“灵甫的思路很全面，但还有漏洞。”何志远开口了，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日军的特攻机是自杀式攻击，飞行员会不顾一切冲向目标，普通的防空火力很难全部拦截。另外，他们的航母舰队可能会派出鱼雷攻击机，袭击我们的岸防设施和运输线，我们还需要应对水下威胁，比如日军的潜艇。”
就在这时，副官陈明领着一名金发碧眼的德国军官走了进来，正是德国顾问团派来的装甲和防空技术专家，汉斯·克莱曼少校。
“何将军，早上好！”克莱曼少校敬了个标准的德国军礼，语气急促，“我刚收到柏林的电报，希特勒元首得知日军动用航母舰队进攻贵军，特别批准向你们紧急提供一批先进武器的技术图纸，包括88mm高平两用炮的改进型、BF109E战斗机的生产线资料，还有一套近海反潜声呐系统！另外，我带来了12名德国炮兵和飞行员顾问，他们可以帮助贵军操作新装备。”
“太好了！克莱曼少校，感谢元首的支持！”何志远心中一喜，德国的技术支持来得太及时了。
克莱曼少校继续说道：“不过，日军的‘赤城’号和‘加贺’号都是大型航母，舰载机数量多、性能先进，贵军的防空压力会非常大。BF109E战斗机的性能不亚于零式，只要有足够的数量，就能争夺制空权，但目前你们只有42架亨克尔He 51B，差距还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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