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结局不会有任何区别。
找出施术者此刻已经没有了意义。
活下去似乎也没有了意义。
说到底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认识这些人没有多久,完全不是值得能豁出性命的关系。
这个秘术为什么又选上自己。
那些过去为什么又会追上自己。
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找到程诺?或是找到他的尸体?
他的脑子里一团乱麻,索性准备再次找江樱瞳要来一支手枪,也许短暂的疼痛能让大脑清明。
打开门,江樱瞳已经站在了门口,正准备敲门。
“客人,我来给您送需要的服装。”
“。。。”程墨没有回答,他只想要一颗子弹,也许再次醒过来,他的脑子里就没有那些消极的情绪了。
但江樱瞳比他先开口,“您好像很累,非常累。”
“你有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你有无数次的机会,却还是没办法找到正确的解法。”
江樱瞳安静地听着,没有立刻回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里没有评判,没有怜悯。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沉重得几乎能听见心跳。
然后,她轻轻地将手中的西服挂在在一旁的衣架上,动作缓慢而郑重、。
她向前迈了极小的一步,缩短了两人的距离,抬起手,并非为了整理衣物,而是用微凉的指尖,极其轻柔地触碰了一下他紧攥的手背。
那触碰短暂得如同幻觉,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穿透了麻木。
“我可能……知道一点。”她的声音很低,“我得知我最重要的人死在了我无法企及的远方,我从来没有机会和她们站在一起,哪怕和她们死在一起,也许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宽慰。”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心口,然后又抬起,迎上他的视线。
“我没有无数次机会,我只能牢记失去的疼痛,很多很多年,但如果我有无数次机会,那我不会放弃哪怕一丝成功的可能性。”
江樱瞳等待了片刻,见他眼神中那决绝的死志略微消退,虽然依旧布满血丝与疲惫,但至少不再是一片燃烧后的死灰。她再次后退,恢复了那恰到好处的距离。
“衣服在这里。”她轻声说,仿佛刚才那段交心从未发生,却又一切都不同了,“我会在门外。如果您需要……任何东西。”
她微微鞠躬,转身,轻轻带上了房门。
片刻后穿戴整齐,程墨打开房门。
江樱瞳果然安静地等候在门外,身姿笔挺,眼神平静,仿佛刚才那逾越了主仆界限的对话从未发生。
“谢谢。”程墨轻轻点头。
江樱瞳微笑着向他行礼。
当晚,他带着酒敲响了郑敏慧的房门,向她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我想要你带我进行一次深潜。”
“深潜?你疯了?”
“没有。”看着程墨坚定的目光。
“有意思,正好也没事做,来吧,试试我们的维护有没有效果。”她拍了拍手,关掉了火锅的灶台。
两人移步来到了镜厅。
“我不能确保时间的长短,程墨。”在开始前郑敏慧郑重的说道。
“没关系,我准备好了。”他立定。
郑敏慧闭眼,向天空探出手。
星空再次泼洒下来,他沉入了深渊的海中。
在一片漆黑中穿行,直到了他终于重新爬出海面。
她正背着手等待着。
“为什么你之前不见我?”程墨站起身。
“你可能搞错了,是你想要见我,你才会来到这里。”黑裙女孩微笑道。
“是我不想吗?”
“应该是的,你看起来好像很累。”她熟练地坐下,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地面。程默也沉默地坐在了她的旁边,肩膀微微垮下。
“你有进展了吗?”女孩轻声问,像是朋友间的闲聊。
“没有,”程墨摇头,“我发现我怎么也赢不了。无论我尝试多少次,改变多少策略,总会有意外。”
“所有方法都试过了吗?”
“没有,但几乎。”他不得不承认,总有一些角落是他未曾探查,总有一些可能性是他因为恐惧或惯性而放弃尝试的。
“你都说了是‘几乎’了。”女孩指出。
“这太难了。”程墨低下头,双手无力地垂在膝上。
在外界,他绝不会显露这样的脆弱,但在这里,面对她,他似乎无法伪装。
“有什么难的?”
“光是面对张冬临就已经很累了。”他低声说,“每一次,都要面对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感受他的疯狂和恨意……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恨我,为什么变成那样。”
“他是谁?”女孩适时地问道,引导着他梳理那混乱的过去。
程墨沉默了更久,仿佛在组织语言,或者说,在鼓起勇气去触碰那段被封存的记忆。
“我曾经在一个地方……参与了一项实验计划。”他斟酌着用词,声音低沉,“但实验的走向……越来越恐怖。”他用了一个极其克制,却足以表达本质的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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