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萧澈沉声道,“臣在丞相府发现了一条密道,有人想借此将刺杀三皇子的罪名栽赃给臣和内子。”
“密道?”皇上眉头一皱,“什么密道?”
萧澈将那张地图呈上:“这是臣在密道中找到的地图,上面标注了整个京城地下的密道网络。”
太监接过地图,呈给皇上。
皇上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这……这怎么可能!”
地图上那密密麻麻的通道,几乎覆盖了整个京城,甚至延伸到了皇宫附近!
这要是被刺客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息怒。”太后突然开口,声音温和,“这地图来路不明,说不定是萧澈为了脱罪伪造的。”
林姝心里冷笑。
果然,太后要开始甩锅了。
“太后娘娘此言差矣。”林姝不卑不亢地道,“这地图是否伪造,只需派人去查验便知。而且,臣妇还有一事要禀告。”
“说。”皇上沉声道。
“臣妇的父亲,当朝丞相林振威,此刻正被囚禁在密道深处。”林姝一字一句地道,“而在丞相府主持大局的,是一个易容的冒牌货。”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就连太后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一瞬。
御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皇上猛地站起身,声音拔高:“你说什么?林爱卿被囚禁了?”
“正是。”林姝跪直了身子,“臣妇在密道中亲眼看到,有人易容成家父的模样,与刺客密谋。而真正的父亲,应该被关在密道深处的牢房里。”
“荒谬!”太后手中的佛珠突然断了线,珠子滚落一地,但她顾不上捡,声音里带着怒意,“林丞相今日还在朝会上议事,哀家亲眼所见,怎会是假的?”
“太后娘娘记性真好。”林姝抬起头,直视着太后,“可臣妇记得,今日早朝时,父亲右手拿笏板的姿势有些不自然。父亲年轻时为救先皇,右手腕留下贯穿伤,阴雨天必会隐隐作痛,所以他持笏时习惯左手托底。可今日那人,右手持笏稳如泰山。”
“更何况……”林姝从怀里掏出一块碎布,“这是臣妇在密道中从那个假丞相身上扯下的衣料,若太后不信,大可召今日上朝的林丞相来对质,看看他身上的官袍可有破损?”
太后脸色微变。
皇上眼神一凛:“来人!立刻去丞相府,把林爱卿请来!”
“是!”太监匆匆而去。
御书房陷入诡异的沉默。
太后重新拾起佛珠,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
“皇儿,你不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了吗?”太后叹了口气,“三皇子遇刺,刺客逃入丞相府,恰好被萧澈发现,又恰好找到了密道,还恰好救出了林丞相,这环环相扣,会不会是有人设计好的?”
萧澈冷笑:“太后的意思是,臣自导自演了这一切?”
“哀家可没这么说。”太后慈眉善目,“只是提醒皇儿,要明察秋毫,莫要被人蒙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皇、皇上!丞相府出事了!”
“说!”
“林丞相在书房中昏迷不醒,太医说是中了软筋散,而且在他书房的暗格里,搜出了、搜出了……”
“搜出了什么?”皇上怒喝。
太监跪下,颤抖着双手捧起一个锦盒:“搜出了这个。”
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血色令牌。
令牌上刻着一个古怪的图腾,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皇上脸色大变:“这是前朝血月教的信物!”
血月教,前朝余孽中最激进的一支,曾多次策划刺杀当朝皇室成员,被列为头号通缉对象。
“这不可能!”林姝失声道,“我父亲绝不可能与前朝余孽勾结!”
“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不信。”太后叹息道,“哀家也不愿相信,林爱卿竟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林姝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她明白了。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密道替身刺杀,这些都是烟雾弹。
真正的目的,是要同时扳倒靖安侯府和丞相府!
一箭双雕!
“皇上。”萧澈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臣有一事不明。”
“说。”
“既然太后说这一切都是巧合,那臣想问,为何刺客逃跑的路线,恰好经过丞相府?为何密道的入口,恰好在世子妃的闺房?为何那对替身,准备得如此充分?”
萧澈一步步逼近:“更巧的是,皇上派去搜查的队伍,恰好由赵统领带队,而赵统领的副手,恰好是太后娘娘凤卫出身的赵副统领。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太后不觉得太巧了吗?”
太后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放肆!”她猛地一拍扶手,“萧澈,你这是在质疑哀家?”
“臣不敢。”萧澈跪直了身子,“臣只是想查明真相,还靖安侯府和丞相府一个清白。”
“够了!”皇上揉着太阳穴,显然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搞得头疼欲裂,“此事扑朔迷离,单凭一面之词难以定论。来人,传旨——”
“皇上且慢。”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众人转头,只见一个白发老者拄着拐杖,在两个侍卫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镇国公?”皇上一愣,“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林姝的外祖父,镇国公。
老国公虽然年事已高,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
“老臣听闻外孙女出事,特来求见。”镇国公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老臣亡妻临终前留下的遗书,本不该公之于众,但事关林家清白,老臣不得不拿出来。”
皇上接过信,展开细看。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
“皇上看到了什么?”太后沉声问道。
皇上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太后,眼神复杂:“母后,您,真的不知道吗?”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依然镇定:“皇儿这是何意?”
“这封信里写道……”皇上深吸一口气,“二十年前,镇国公夫人曾亲眼看到,有人在御花园的枯井里埋下了一批前朝文物。而那个人,穿的是凤卫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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