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的掌心沁出冷汗,项链吊坠在掌心烫得像块烙铁。蓝色光墙外,燃烬感染者的嘶吼越来越密,利爪刮擦光墙的刺耳声响里,突然混进一阵熟悉的引擎轰鸣——是落星营地的改装摩托车。
“他们怎么来了?”白猿李攥着钢管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难道想坐收渔翁之利?”
利维坦的热成像屏幕上,几个带着武器的红点正停在光墙外围,为首的红点边缘泛着代表金属的冷色。“识别到落星营地标识,首领独眼在场。”它的镜头拉近,屏幕上清晰地映出独眼手里的东西——那是块菱形的红玉,里面缠着金红色的纹路,正随着光墙的波动微微发亮。
刘静的心跳漏了一拍。那块红玉的纹路,竟和她项链里的银线有着奇异的呼应,连跳动频率都几乎一致。
“第二把钥匙。”谢洛科夫不知何时已从了望塔下来,残肢按在刘静肩上,力道比平时重了些,“别慌,他进不来。”
话音刚落,光墙外的独眼突然举起红玉,对着光墙用力砸去。没有预想中的碰撞声,红玉撞上光墙的瞬间,竟像水滴融进湖面般渗了进来,在空中化作一道金红色的光带,直扑刘静的项链。
“嗡——”
项链吊坠里的银线猛地暴涨,冲破黑曜石的束缚,与金红光带缠在一起。两道光带在空中盘旋交织,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光墙的蓝色竟隐隐透出几分紫意。
“防御系统能量紊乱!”利维坦的屏幕疯狂闪烁红光,“光墙强度下降30%!预计持续时间缩短至8分钟!”
独眼的笑声隔着光墙传进来,带着令人牙酸的得意:“刘静,把项链交出来,我保你进落星营地当二把手!不然等光墙破了,这俩残废可护不住你!”
他身边的手下跟着哄笑,有人举起火箭筒,对准光墙最薄弱的角落——那里正是刚才燃烬感染者反复撞击的地方,蓝色光晕已经泛起涟漪。
白猿李突然将铝制饭盒塞进刘静手里:“拿着疫苗!利维坦,开侧门!”
“侧门防御强度不足——”
“开!”白猿李的吼声震得人耳朵发麻,他推了刘静一把,自己抄起两根钢管,“谢洛科夫,掩护她走!”
刘静被推得一个趔趄,饭盒撞在掌心,三支疫苗硌得生疼。她回头时,正看见白猿李冲进感染者群里,钢管挥舞得像风车,硬生生砸开一条通路——他是想引开火力。
“走!”谢洛科夫的残肢勾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他的步枪斜挎在背上,另一只残肢不知何时多了柄短刀,刀身反射着光墙的冷色。
利维坦的侧门“吱呀”打开条缝,冷风裹着感染者的腥臭味灌进来。刘静的脚像灌了铅,看着白猿李被三只燃烬感染者围在中间,后背的衣服瞬间被腐蚀出几个破洞,露出底下狰狞的旧伤。
“他不会有事。”谢洛科夫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他那身横肉,燃烬烧透还得半小时。”
刘静知道这是安慰,却还是被残肢拽着冲进了侧门后的暗巷。利维坦紧随其后,金属机身擦过巷壁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侧门在他们身后“哐当”关上,隔绝了白猿李的痛呼和感染者的嘶吼。
暗巷狭窄潮湿,两侧的断墙爬满藤蔓,脚下的碎石子硌得脚底生疼。刘静被谢洛科夫拽着往前跑,项链与红玉的光带还在胸前纠缠,暖烘烘的光映得前路忽明忽暗。
“他们为什么非要钥匙?”她喘着气问,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谢洛科夫的残肢突然顿了顿,拽着她拐进一个堆满废弃木箱的拐角。“方舟计划需要三把钥匙启动,启动后能净化全球感染源。”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残肢轻轻碰了碰她胸前的光带,“落星营地早就盯上你了,上次在秋日森林放你走,不过是想顺藤摸瓜。”
刘静猛地想起母亲的话——遇到拿枪的独眼男人就赶紧跑。原来从一开始,独眼就不是冲着她来的,是冲着这把钥匙。
“那第三把呢?”她追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发烫的吊坠。
谢洛科夫的残肢僵了一下,随即又拽着她往前跑:“不知道。先甩掉独眼再说。”
他的语气太平静,平静得像在隐瞒什么。刘静想起昨晚他修枪时,残肢反复摩挲枪托上的刻痕——那刻痕像朵残缺的花,和白猿李虎口的咬痕惊人地相似。
“白猿李的伤……”
“是为了抢疫苗。”谢洛科夫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去年冬天,落星营地扣了一批疫苗,他单枪匹马闯进去抢,被独眼的人咬的。”
刘静的心沉了沉。饭盒里的疫苗硌着掌心,原来这不是偷来的,是拿命换的。
“砰!”
身后突然传来枪声,子弹擦过断墙,溅起一串火星。利维坦瞬间挡在他们身前,金属外壳被子弹击中的地方凹下去一小块。“独眼追来了!距离50米!”
谢洛科夫突然将刘静往木箱后一推,自己转身迎了上去。他的步枪已经上膛,残肢稳稳地架在箱沿上,枪口对准巷口。“利维坦,掩护刘静往暗道撤!坐标(3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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