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小名叫诺诺,小脸哭得一塌糊涂,泪水混着鼻涕糊满了脸颊,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耷拉着,整个人因为惊吓都有些呆滞了。
她的嘴唇被她自己死死咬得发白,甚至渗出血丝,却不敢哭出声,只能发出压抑的、细碎的啜泣声。
孩子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化不开的恐惧,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死死盯着男人那张被头发遮住的脸,眼里满是哀求。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男人的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指关节都在微微颤抖,却不敢有丝毫挣扎。
刚才试图反抗的老师已经倒在了血泊里,她知道,只要自己稍微一动,就会惹来男人更凶狠的对待。
她只能乖乖地被抱着,任由恐惧像潮水一样将自己淹没,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男人的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水果刀,刀刃上还滴着鲜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冽的光。
他时不时抬起头,眼神阴鸷地扫过活动室里缩在角落的其他孩子,孩子们吓得纷纷低下头,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
“都别动!谁再敢哭一声,我就杀了她!”男人突然嘶吼起来,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他手里的水果刀微微抬起,抵在小女孩的脖颈上,冰冷的刀刃贴着孩子细嫩的皮肤,吓得小女孩浑身一颤,眼泪流得更凶了,却依旧死死咬着嘴,不敢哭出声。
活动室里瞬间只剩下孩子们压抑的呼吸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血腥味越来越浓,压得人几乎窒息。
窗外,警方的部署还在继续,狙击枪的瞄准镜依旧牢牢锁定着那道窗帘缝隙,一场与死神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挟持幼儿园孩子的男人,名叫周峰,是个在赌场里泡得烂透了的赌徒。
浑浑噩噩的日子里,他的世界只剩下赌桌的输赢、筹码的碰撞,还有永远还不清的高利贷。
至于良知、责任,早已被他在一次次输光家底的疯狂里,抛得一干二净。
没人知道,这个如今面目狰狞的男人,也曾有过一个完整的家。
那时候他还能勉强收敛赌瘾,靠着打零工挣点小钱,妻子勤俭持家,女儿乖巧懂事,虽不富裕,却也有着平淡的温暖。
可这份温暖,终究被他的赌瘾彻底碾碎了。
女儿五岁那年,突然查出了严重的血液病,急需巨额手术费和后续治疗费用。
家里的积蓄本就微薄,可周峰早已把大部分钱扔进了赌场,输得一干二净。
妻子哭着跪下来求他,让他别再赌了,想办法凑钱救孩子,可被赌瘾冲昏头脑的他,反而觉得妻子在碍事,骂她是“丧门星”,甚至偷偷把妻子陪嫁的首饰也拿去当了。
他没钱给孩子治病,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躺在病床上,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呼吸一天比一天微弱。
孩子临终前,拉着他的衣角,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爸爸,我会听话的,救我”,可他却因为前一晚输了钱,满心烦躁地甩开了孩子的手。
孩子走的那天,天空灰蒙蒙的。妻子抱着孩子冰冷的小身体,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哭到晕厥,醒来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她默默带着孩子的遗体回了家,料理完后事,便在卧室的房梁上悬梁自尽了,一句话都没给他留。
对周峰的失望,让她早已深到连指责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峰站在空荡荡的家里,看着墙上女儿那张笑得眉眼弯弯的照片,心里其实是没什么波澜的。
他从来就没对那个病恹恹的孩子有多少感情,只觉得她是个拖油瓶,耽误他去赌场,花钱还多,平时稍有不顺心,就对孩子非打即骂。
他对那个整日哭哭啼啼的妻子,他也只有厌烦。烦她每天摆着张哭丧脸,烦她挣不了几个钱,还总拦着他去赌。
可直到人都没了,周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事不行。
因为那女人死了,就再也没人给他洗衣做饭了。也没人在他输钱回家后,哪怕自己饿着肚子,也会想办法凑钱买菜做饭。
没了牵挂的他,被催债的人看得比谁都严。因为他没了把柄,他们怕他跑了,所以寸步不离地跟着,就怕他跑路。
他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口袋里掏不出一分钱,还欠着赌场一百多万的高利贷。
前几天,催债的人又找上门来,把他按在地上打得鼻青脸肿,皮鞋狠狠踩在他的手背上,撂下狠话。
“再不还钱,就把你的器官摘了卖了还债!反正你这种烂人,活着也没用!”
周峰躲在出租屋里,看着镜子里自己鼻青脸肿、眼神浑浊的模样,突然就破罐子破摔了。
他不想活了,可又舍不得就这么窝囊地死。
他恨催债的人,恨赌场,更恨这个让他活得如此狼狈的世界。
于是,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底滋生——他要报复社会,要死之前好好发泄一场,搞个大的,爽一把。
“凭什么我活得这么窝囊?凭什么那些有钱人能花天酒地,我却要被追着打、被威胁卖器官?”
他对着镜子嘶吼,眼底布满了血丝,一股邪火从心底烧起来,烧得他神志不清,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而疯狂。
他要报复,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尝尝失去的滋味,尝尝恐惧的煎熬。
就在这时,他想起了前几天在小区门口听到的闲话。
那天他被催债的人赶出来,躲在小区门口的角落里抽烟,正好听到几个大妈凑在一起嚼舌根,声音不大不小,却字字清晰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你们知道吗?同西区的童心幼儿园里,藏着会所老板的私生子呢!”
“真的假的?哪个会所啊?”
“就是咱们附近那家‘皇朝会所’啊!听说那老板老有钱了!
那孩子的妈妈,就住在咱们小区,每天穿得可体面了,一个人送孩子上学,出手也阔绰,还给孩子报了童心幼儿园。
那幼儿园学费可不便宜,她一个单身妈妈,哪来那么多钱?肯定是被那老板包养了!”
大妈们的议论越说越玄乎,压根没人去求证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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