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泽的忽然出现让贺雨棠意外,含着眼泪的眼睛诧异地看着他。
“你……不是走了吗?”
周宴泽:“我要是走了,就听不到你准备再次抛弃我消失的计划了。”
贺雨棠低着头,被眼泪打湿的睫毛一簇一簇的黏在一起,像被雨水浇湿的蝴蝶翅膀,脆弱又动人。
她不想这样的。
她一点都不想离开他。
她想向他表白。
她想和他天长地久。
可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也不能和他说。
她不能知道自己随时会死还把年轻的他绑在自己身边。
她不能那么自私。
贺雨棠掀开濡湿的睫毛看向他,心脏处的疼痛好像不打麻药生生挖出来一块。
她忍着剧烈的疼痛对他说:“周宴泽,我觉得我们不合……”
适字没有说出口,因为周宴泽捂住了她的唇。
他双手握住她的胳膊,推着她往后走。
她倒退,不断的往后退。
他紧追,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更近一点。
两具年轻的身体几乎要贴在一起。
直至她退无可退,跌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周宴泽跪在她身边。
他抬着头看她,血红的眼睛里闪烁着薄雾,青筋蜿蜒的双手握紧她的胳膊。
“因为你的病对不对?”
“你刚才说的话我全部听到了,你的病可能随时会复发。”
“可是你生了什么病,我什么都不知道。”
“糖糖,拜托你告诉我,你到底生了什么病?”
“我想知道。”
“我想帮你。”
一滴滚热的眼泪顺着贺雨棠的脸颊滑落,落在他的手背上。
“没有用,周宴泽,你帮不了我,我从来不后悔和你相遇,也从来没有否认过我们之间的感情,你是带给我最多快乐的人,因为遇见你,我感受到了被一个男人真心爱着是什么感觉,这种感觉太美好了,让我着迷,让我深切的体会到爱情是那么美好。”
“但是,就到这吧,周宴泽,我们就到这吧,以后的路,我想自己走。”
她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将他往远处推。
两个人之间巴掌大的距离犹如隔着万水千山。
周宴泽的双手更用力的握紧她的胳膊,又怕握疼她,手指顺着她的小臂往上滑。
他把头埋进她的怀里,抱紧她,喑哑的声音里充满了破碎感。
“糖糖,别说这种话,拜托,我求你,别说到此为止,我不想和你到此为止,我会让你幸福,我们会比任何人都幸福,相信我好吗。”
贺雨棠的脸上爬满眼泪,“周宴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人要向前看,向好的地方看,你跟我一个随时会死的人在一起,我会拖累你,你今年才二十三岁,以后还有大把的时光,离开我之后,一辈子那么长,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你会重新开启一段更美好的感情。”
“不——”周宴泽从她怀里抬起头,仰头看着她,眼睛里已经是血红一片,“贺雨棠,我不想遇见其他人,不想和别人开启感情,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想要,我非你不可,你怎么就不明白!”
他扬着胳膊帮她擦眼泪,手指颤颤巍巍。
贺雨棠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泪水仿佛决堤的河,怎么都流不尽。
她的眼泪沾满他的手指,将他的衬衣袖子浸湿。
“周宴泽,我从来不怀疑你说的话,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心的,科学研究说,无论多么深刻的伤痛,只需七年都会痊愈,我们已经分开五年,再过两年,你就会好了。”
“他好不了……”赵云心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口,身上的白大褂清清冷冷,眼睛望着贺雨棠,清润的声音里都是肯定:“贺小姐,如果你和周先生分开,他不仅好不了,而且会疯掉。”
疯掉!
这两个字将贺雨棠从分手的情绪中拉扯出来,转头茫然地望向赵云心,“什么意思?”
赵云心:“疯掉,从医学专业角度讲,就是精神类疾病,周先生会的精神分裂症。”
赵云心将周宴泽跪在地上挽留贺雨棠的一幕看的清楚,作为周宴泽的心理医生,她其实在五年前就明白周宴泽对贺雨棠用情至深。
没有一个女孩子不渴望拥有一份坚定不移的爱,赵云心承认,她曾经怀有过卑劣的心思,渴望周宴泽那份坚定不移的爱转移到她身上。
现在她看清了,周宴泽那份坚定不移的爱永远不会转移到她身上。
所以,看清了,彻底死心之后,她也释然了,不再惦念周宴泽了。
看,她那么容易就放下了、释然了,她都做不到坚定不移的爱周宴泽,又怎么能、怎么配得到周宴泽坚定不移的爱。
赵云心自嘲式地笑笑,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做一件好事——
她准备毫无保留,把周宴泽的事情对贺雨棠说出来。
周宴泽那份坚定不移的爱值得等到回音。
赵云心望着贺雨棠的双眼道:“贺小姐,五年前你和周先生分开,他便得上了精神类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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