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龙泉宫。
汤池内水汽缭绕,雾气氤氲间隐约,可见几名伺候的宫娥正围着一个浴池,帮助里面那个赤果果的年过中旬男人搓洗着全身。
男人闭着眼睛,享受着她们的服侍。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这片寂静。
年过半百的皇帝猛地睁开了双眼,锐利冰冷的目光扫射着进来之人,浑身散发着凛冽威严,震慑四周。
来人见状,吓得跪在了地上。
“陛下恕罪。”
“说吧,出了什么事,非得在朕洗鸳鸯浴?”男人怒喝了一声,眼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来人颤抖地回答道:“陛下,刚……刚刚有人来到南依公主府,遭火灾了……”
“嗯?南依?哪个南依?”男人显然一时没有想起来,毕竟他又不止一个女儿。
“回陛下,您的第五女,公主秦依依。”来人颤抖地说道。
“哦,是她啊,怎会遭遇火灾?”
“具体情形属下还未来得及详查,是否需要即刻派人再探……”
.来人小心翼翼地请示着,偷瞄了皇帝一眼,见其神色未变,又赶忙低下头去。
“不必了……什么大事,不用管,府里烧了就烧了吧。”皇帝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重新闭上双眼,似是要将这不悦之事彻底抛诸脑后,继续享受宫娥们的侍奉。
来人微微一怔,却也不敢再多言,只得默默应下:“是,陛下。”
龙泉宫内一时又恢复了先前的静谧,唯有水汽汩汩升腾的声响。皇帝在氤氲热气中,思绪渐渐飘远。在他的记忆里,秦依依的生母不过是个为自己夺得皇位的工具,登基后,被自己入冷宫,生出秦依依,就便早早就因病离世。
没有倚仗的秦依依打小便在这宫中受尽冷落。
逢年过节,其他公主盛装打扮,备受瞩目,她却只能躲在角落里,穿着旧衣,眼巴巴地看着。
偶尔行至御前,也如同隐形人一般,引不起他丝毫关注。
而此时,跑回茅草屋的云翊擦擦脸汗,“呼~差点……被那两人发现……幸好自己跑得快否则……”
云翊不由得拍拍胸脯,缓过一口气。
可是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自己割破的手指,瞬间疼了一下。
“嘶~~”
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低头看着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割破了手指(已经结痂)。
什么时候割到的?
想想……应该是跑的时候被树枝刮伤吧?!
云翊并未放在心上,便是躺回那硬板床上,闭上眼睛,睡觉。
忽然,他那摇摇欲坠的房门被人给踢开了,云翊睁开朦胧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身穿黑衣,脸戴面纱的黑衣人。
云翊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惊恐地瞪视着来人。
黑衣女子慢慢走进屋,来到床边站定。
“谁?”云翊警惕地质问道,他不断地后撤,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小家伙,那么快就忘了姐姐了?姐姐,可是给你留了一封信的哦。”黑衣女子弯腰伸手挑起云翊尖尖的下巴,露出一个妖媚的浅笑。
“是你……”云翊的声音瞬间带上了几分希冀,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是不是找到办法解决我身上这‘天行之体’了?”
一想到身上这要命的麻烦,他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这“天行之体”就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旦药效过去,那他又会是一个活脱脱的“生化武器”,这得害死多少无辜之人?
那他就是千古罪人了!
“没有……”黑衣女子微微一顿,瞧见他眼中的光芒如烛火般逐渐黯淡下去,心底竟涌起一丝莫名的趣味,“姐姐还没有弄明白呢……”
她突然凑近云翊,红润的薄唇贴在他耳畔轻声细语,吐纳的热气吹拂着云翊敏感的耳朵,“不过总有办法的,只要你乖乖地配合姐姐……每个月让姐姐抽你一点血去研究,姐姐相信用不了多久,姐姐一定可以帮你解决掉‘天行之体’的。”
云翊只觉耳朵一阵发烫,脸上也泛起了丝丝红晕,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去,嗫嚅道:“那之前抽呢?”
“用完了!!”黑衣女子回答得干脆利落,声音里却带着几分俏皮。
“这么快??”
云翊沉默了良久,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权衡再三,最终无奈妥协,“好吧,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保证,一定要研究出治疗我的方法。”
黑衣女子掩嘴轻笑一声,那笑声清脆悦耳,仿若银铃,似乎早料到他会答应,“放心吧,小家伙,我答应你的事情肯定会做到。”
她一边说着,一边再次伸出那纤纤玉指,挑起云翊尖尖的下巴,迫使他正视她的眼睛。
然后,她俯首凑近他的脸庞,上一次救他之时,满心都扑在研究他这棘手的“天行之体”上,根本无暇细细打量这小家伙究竟长什么样。
如今这么近距离一瞧,竟发觉这张脸微微有些眼熟,似乎和自己姐姐长得有七八分相似,那眉眼、那轮廓,仿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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