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10月的莫斯科,已褪去了夏末的最后一丝暖意,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散尽后的焦糊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却始终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
这座千年古都在经历了数月围城战的摧残后,满目疮痍,许多街区只剩下断壁残垣,如同张开的黑色大口,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然而,在这片废墟的中心,这座城市的心脏——红场,却即将被强行注入一种截然不同的、充满征服者意志的活力。
时间定格在10月7日,一个天色阴冷但意外放晴的早晨,克里姆林宫那锯齿状的暗红色宫墙肃穆地矗立着,无声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
圣瓦西里大教堂那色彩斑斓、如同童话般的“洋葱顶”在冬日稀薄而低斜的阳光下,失去了往日的绚丽,显得有些黯淡和不合时宜,今天,红场的主角不再是这些象征着俄罗斯历史与精神的古老建筑。
整个广场已被彻底改造,上空,巨大的德意志帝国黑鹰旗和红、白、黑三色条纹国旗并排迎风猎猎作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广场地面,虽然古老的石板路上仍能看到工兵部队紧急抢修填补的痕迹和未能完全洗净的污渍,但已被清扫得足够平整,足以承受钢铁履带和万千军靴的踏过。
广场四周,每隔几步便矗立着一名挺立如松、面无表情的帝国近卫军士兵,他们崭新的灰色冬季军服笔挺,M1916式钢盔下的眼神锐利而冰冷。
一列列参加阅兵的部队方阵早已就位,刺刀如林,在寒风中闪烁着寒光,整个广场弥漫着一种肃杀而压抑的寂静。
在广场一侧,如同展示战利品的狩猎场,堆积着大量缴获的或被彻底摧毁的苏军坦克,火炮残骸,它们扭曲的钢铁身躯无声地诉说着红军的失败。
上午十时整,随着一声响亮的号令,军乐队奏响了雄浑而富有压迫感的《万岁胜利者的桂冠》当时德意志帝国国歌)。
威廉皇帝在一众帝国最高统帅部将领的簇拥下,登上了临时搭建的检阅台,他身穿一套为他特制的、镶有金色滚边和鹰徽的帝国元帅礼服,外披一件厚重的黑色毛料大氅,试图抵御莫斯科十月的寒意。
他的左臂残疾被礼服的剪裁和站立姿态巧妙地掩饰了,他的面容冷峻,目光如同鹰隼般缓缓扫过台下这支为他横扫欧洲大陆、如今又踏平了莫斯科的钢铁雄师。
身旁,兴登堡元帅如山岳般沉稳,鲁登道夫将军眼神中闪烁着胜利的亢奋,曼施坦因元帅则保持着惯有的冷静与思索,博克中校脸上则带着历经血战后的疲惫与自豪。
阅兵式正式开始,首先通过检阅台的是步兵方阵,他们主要来自在西线取得决定性胜利的功勋师团,步伐铿锵有力,踩踏地面的声音如同沉闷的战鼓,士兵们高昂着头,士气达到了顶点。
接着是骑兵队伍,尽管在现代战争中作用已大为削弱,但来自顿河、库班的哥萨克白军骑兵的加入,为阅兵增添了几分异域风情和对“新俄罗斯”盟友的象征意义。
随后,地面开始传来低沉的、令人心悸的轰鸣声,伴随着柴油发动机的咆哮——帝国的装甲部队来了!
涂着不规则冬季迷彩的“野狼”中型坦克和身躯更为庞大、装甲厚重、炮管修长的“狼王”重型坦克,如同从钢铁神话中走出的巨兽,不可阻挡地碾过红场的古老石板,沉重的履带留下深深的印痕,炮口威严地指向阴沉的天空,展示着这个时代无可匹敌战无不胜的陆地力量。
紧随其后的是由炮兵牵引车拖拽着的重型榴弹炮、高射炮,以及一队队头戴M1917式钢盔、装备着MP18冲锋枪的精锐风暴突击队,他们脸上带着历经百战后的冷峻。
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引擎的轰鸣。由“金雕”战斗机和“游隼”俯冲轰炸机组成的飞行编队,以严整的队形低空呼啸掠过红场上空,机翼下清晰可见黑鹰标志,尾部拉出的黑、白、红三色烟带,在天空中划出巨大的帝国色彩。
站在检阅台上,望着这片曾经象征苏维埃权力中心、无数次出现于历史影像中、如今却臣服于帝国铁蹄之下的广场,林晓的内心波澜起伏,一种强烈而不真实的历史错位感和那强烈的荣誉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时空,另一支军队,另一个结局……他微微侧过头,用只有身旁的兴登堡元帅能听清的音量,低声说了一句,语气复杂,混合着难以抑制的自豪、对历史的玩味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元帅,你看,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却又截然不同,拿破仑来了,他看到了莫斯科的火光,然后输掉了一切。”
“而希特勒…………嗯,我是说,历史上那些试图征服此地的强大国家,最终都折戟沉沙。”
“有时候我在想,抛开那些客观条件和事实不谈,他们之所以失败,或许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自己……不够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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