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的严冬迫不及待地降临东欧,将无边的泥泞冻结成铁硬的冰原。
战争的形态随之改变,德意志这头蛰伏的巨兽再次开始磨砺爪牙。而在阳光依旧惨淡的南方和遥远的远东,而日本帝国在阴影中的较量也悄然升级。
大地终于封冻,持续了数周的泥泞沼泽和翻浆土路,在西伯利亚寒流的无情侵袭下,彻底凝固成了坚硬如铁、可供大军通行的天然通道。
埃里希·冯·曼施坦因上校等待的这个决定性时机,终于到来了。
他站在前沿观察所里,举着望远镜,呵出的白气瞬间在镜片上凝结成霜。眼前是一片被冰雪覆盖的死亡地带,远方图拉城低矮的轮廓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若隐若现。
他精心策划的攻势,代号“瓦尔特”,要求一举粉碎图拉外层防御,为最终兵临莫斯科城下打开决定性的突破口。所有赌注都已押上。
11月18日拂晓,气温骤降至零下十五摄氏度。空气冰冷刺骨,仿佛能冻裂钢铁。突然之间,天地间仿佛炸裂开来!
德军炮兵集群——包括从西线紧急调来的、拥有骇人口径的超重型攻城炮(那台“帝王“巨炮报废了)——开始了长达三小时的毁灭性炮火准备。
成千上万发炮弹撕裂寒冷的空气,发出令人窒息的呼啸,如同冰雹般砸向苏军阵地。
巨大的爆炸声连绵不绝,冻土块和冰屑被抛向数十米高空,形成一片诡异的、混合着黑烟与雪尘的帷幕。
红军事先构筑的坚固防御工事,在如此密集和猛烈的轰击下,如同被巨锤反复敲击的核桃,不断坍塌、碎裂。
炮火开始向纵深延伸。伴随着引擎低沉而有力的咆哮,涂着冬季白漆的德军装甲突击集群,如同从雪地中苏醒的钢铁巨兽,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打头阵的是加装了防寒套件、可靠性有所提升的“野狼”坦克,其后跟随着数量较少但更为强悍、装备长身管75mm炮的“狼王”重型坦克。
它们引导着大批身穿白色冬季伪装服、目光坚毅的德军步兵和精锐的风暴突击队,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进攻。
冻硬的地面极大地有利于装甲部队的机动,履带碾过冰封的大地,发出铿锵有力的节奏。
曼施坦因再次施展其拿手的迂回与钳形攻势艺术,他以主力部队猛攻图拉正面防线,同时,派遣由经验丰富的赫尔曼·霍特将军指挥的第1、第2装甲师组成快速突击集群,向北进行一场大胆的深远迂回,意图彻底切断图拉与莫斯科之间的最后联系,将这座英雄之城彻底孤立。
战斗从一开始就异常残酷,迅速演变为近距离的屠杀,红军的抵抗顽强到了疯狂的程度。
他们依托着被炸成废墟的城镇和村庄,利用每一个弹坑、每一堵断墙作为掩护,反坦克地雷(其实就是量大的炸药,步兵踩上也会炸)被仓促埋设在坦克必经之路;手持反坦克步枪的狙击小组潜伏在瓦砾中,伺机攻击坦克脆弱的侧后;
燃烧瓶(“莫洛托夫鸡尾酒”)投掷小组则悍不畏死地近距离扑向钢铁巨兽,甚至有成建制的红军新兵,在政委的带领下,高喊着“为了苏维埃!为了祖国!”,发起毫无掩护的密集人海冲锋,倒在德军机枪交织出的致命火网之下。
新近仓促组建的红军坦克部队,驾驶着老旧的雷诺FT或少量缴械的轻型坦克,也勇敢地投入战场,但它们很快就被性能远超自己的“野狼”和“狼王”击毁。
在这片钢铁与火焰交织的地狱中,传令兵阿道夫·希特勒的身影异常活跃,他顶着密集的炮火和神出鬼没的狙击手冷枪,在冰天雪地的战场上拼命穿梭,准确地将一份份至关重要的命令从前线指挥部传达到各个激战中的营连单位。
他那近乎病态的狂热信念和似乎永不枯竭的精力,在这种极端严酷的环境下,反而变成了一种扭曲的优势,再次赢得了其上司的侧目和嘉奖。
惨烈的战斗持续了四天。至11月22日,德军主力付出了巨大代价后,终于艰难地突入图拉城郊,与守军展开了更为残酷血腥的逐屋争夺战。
而与此同时,霍特将军的迂回装甲集群也取得了重大进展,向北推进了数十公里,其先头侦察部队甚至已经能够窥见通往莫斯科的主要公路和铁路线,严重威胁到了红军至关重要的后勤生命线。
消息传回莫斯科,引发了巨大的恐慌。列宁和托洛茨基发出了“不惜一切代价”、“保卫每一寸苏维埃土地”的绝望号召,将最后的后备队、军校学员、甚至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契卡人员都武装起来,填进了摇摇欲坠的防线。
莫斯科的城墙已遥遥在望,它那巨大的轮廓仿佛在冰冷的地平线上向德军招手。然而,曼施坦因的攻势也已达到了极限,部队损失惨重,后勤补给线在严寒和苏军游击队的骚扰下变得异常脆弱。
他在发给柏林大本营的电报中写道:“莫斯科已触手可及,但我们需要最后的、也是最大的努力。胜利或将取决于未来四十八小时” 最终的结局,依然悬而未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