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7月末8月初随着西线的尘埃落定和意大利的彻底臣服,德意志帝国的战略重心出现了微妙的偏转。
一方面,需要巩固在西欧取得的压倒性胜利,通过条约形式将其固化;另一方面,东方那片因俄国崩溃而产生的巨大权力真空以及正在其中激烈厮杀的俄罗斯吃鸡大赛(红军,白军,黑军,绿军,以及外国干涉势力),愈发成为柏林决策层关注的焦点。
帝国的策略是:用条约的锁链捆绑住已倒下的敌人,同时用间接的手段干预尚未结束的战争,以最小的代价塑造有利于帝国的东方格局。
对于俄国的内战,林晓的态度明确而谨慎:绝不能派遣大规模德军地面部队直接介入那片广袤无垠的泥潭沼泽但也不能坐视列宁导师的布尔什维克红军轻易获胜。
一个由布尔什维克控制的、充满敌意的俄国是未来的巨大隐患,而一个由白军将领统治的、虚弱且依赖德国支持的俄国,则是理想的东部缓冲区和原材料产地。
因此,一场名为“东方援助”的影子战争悄然启动。
在乌克兰和波罗的海地区德军实际控制的城市里,一座座名义上由“当地政府”或“白军代表团”运营、实则由德国军需部和总参谋部背后操控的物资中转站建立起来。
一船船、一车车的武器弹药(主要是缴获的沙俄库存或德军换装下来的二手装备)、军服、药品、罐头食品,被源源不断地“出售”或“租赁”给邓尼金的“南俄武装力量”和尤登尼奇将军在波罗的海方向组建的西北集团军。
更重要的是人员的派遣,数以千计“退役”或“休假”的德军军官、士官以及技术兵种(炮兵、通讯兵、工兵),以“军事顾问”、“合同雇员”或“志愿兵”的身份,拿着丰厚的报酬,加入白军的指挥和训练体系。
他们的到来,极大地提高了白军(尤其是邓尼金部)的组织度和战术水平
在白军前线视察的帝国总参谋部代表,发回了一份充满普鲁士式骄傲的报告:
“…邓尼金将军的部队,装备了我们的MG08机枪和77mm野战炮后,火力已对红军形成优势,我方顾问协助制定的步炮协同战术,在最近一次夺取铁路枢纽的战斗中效果显着…红军虽人数众多且狂热,但缺乏训练和指挥艺术,在正规战中被系统性击溃…建议继续加强炮兵和通讯装备的援助,并派遣更多‘技术顾问’控制其后勤系统…”
与此同时,帝国的外交官们则在白军各个派系之间纵横捭阖,一方面鼓励他们反抗“红色恐怖”。
另一方面又巧妙地挑拨离间,防止任何一股白军势力过于强大以至于未来难以控制,这致使此次“全俄吃鸡大赛”变得愈加混乱分裂。
而帝国的目标是让俄国的内战长期化、消耗化,虚弱化,最好能形成数方分裂对峙的局面。
然而,东线的广袤和红军的顽强以及韧性超乎林晓等人的想象。
尽管白军得到了德国的援助,但白军的推进依然缓慢而艰难,后勤问题突出,内部矛盾重重,各个领导人心怀鬼胎,导致白军混乱不堪。
而红军则在托洛茨基的铁腕组织下,爆发出了惊人的韧性和数量优势。
帝国的“东方援助”就像往一个破烂的米桶中投送资源,虽能延缓红军的胜利,却似乎难以根本扭转局面,如同当年拿破仑的那场半岛战争中“法兰鸡不断流血的伤口”
这让柏林意识到,彻底解决俄国问题,或许还需要更长时间和更复杂的策略。
1916年8月3日,罗马,卡比托利欧山(坎皮多利奥)广场,保守宫
这里曾是罗马元老院议事之地,象征着古罗马的权威与法律,如今,它成为了胜利者审判和肢解失败者的舞台。
大厅内气氛庄重而压抑,巨大的长条桌一侧,坐着以德国外交大臣齐默尔曼、奥匈帝国外交大臣切尔宁、奥斯曼帝国大维齐尔赛义德·哈利姆帕夏为首的同盟国代表团,他们神色倨傲,志得意满。
长桌另一侧,则是面色惨白、如丧考妣的意大利王国全权代表——前首相博塞利和总参谋长卡多纳(他们被新成立的军政府推出来承担签字的耻辱)。
国王维克托·伊曼纽尔三世早已逃往南方布林迪西,不愿亲眼目睹这屈辱的一幕。
《罗马条约》的文本厚得惊人,条款苛刻到了极致,远超历史上任何一场战争后的和约:
1. 领土肢解:
· 北意大利王国(傀儡国): 割让特伦蒂诺-上阿迪杰、的里雅斯特、伊斯特拉半岛给奥匈帝国。
皮埃蒙特、伦巴第、威尼托等西北部地区在德军“保护”下成立“北意大利王国”,由萨伏依家族旁系(亲德)出任国王,实质成为德国经济附庸和军事缓冲区。
· 中意大利教皇国(恢复): 拉齐奥地区(包括罗马城)及其周边地区恢复为“教皇国”,由教皇庇护十世(不久后去世,由新教皇本笃十五世继任)世俗统治,受德意志帝国和奥匈帝国共同“担保”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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