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拯救俄罗斯的唯一途径!避免彻底的无政府状态和革命!”
“克伦斯基!你这是政变!” 一个保守派议员怒吼道。
“和盟国谈判?他们只会要求我们流尽最后一滴血!”
一个左翼议员反驳, “改革?太晚了!人民需要的是面包和和平,不是空洞的承诺!”另一个声音喊道。
克伦斯基的努力如同在激流中试图筑坝,艰难而徒劳。
他试图在疯狂的保守派和激进的革命派之间寻找一条中间道路,但局势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议会政治所能掌控的范围。
他感受到了来自右侧(保皇党)的敌意,更感受到了来自左侧——那些布尔什维克及其同情者——那冰冷而充满蔑视的目光。
他们视杜马为资产阶级的玩具,视他的努力为垂死制度的徒劳挣扎。
他仿佛站在一座正在崩塌的悬崖上,脚下的岩石不断滑落。
1916年2月下旬,彼得格勒,芬兰车站。
夜色深沉,寒风凛冽,车站内外却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工人、士兵、水兵、知识分子,他们的脸上混合着期待、兴奋和一种变革前的躁动不安。
红旗和写着“全部政权归苏维埃!”“打倒战争!”“面包与和平!”的标语在寒风中猎作响。
一列笼罩在神秘气氛中的火车,喷吐着白色的蒸汽,缓缓驶入了站台。
这列火车如同一个移动的政治炸弹,它穿越了德国的领土(德国最高统帅部基于“让俄国更快崩溃”的战略计算,提供了封闭车厢和安全通行权),载着俄国革命中最危险、最坚决、最不妥协的灵魂——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
车门打开,列宁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戴着工人帽,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站台上沸腾的人群。
他没有丝毫长途旅行的疲惫,反而像一颗蓄满了能量的炮弹,在他身后,是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等布尔什维克核心领导成员。
短暂的寂静后,人群中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列宁万岁!”“革命万岁!”
列宁没有过多的寒暄,他直接登上车站工作人员匆忙准备的一个装甲车的平台(这成为了一个历史性的象征)。
寒风卷着他的衣角,但他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冷静、充满不容置疑的力量,通过临时架设的扩音器,传遍了整个广场,也即将传遍整个俄罗斯:
“同志们!士兵们!工人们!” “我正在进行的战争,是一场帝国主义强盗之间分赃的非正义战争!沙皇政府是资产阶级的走狗,是德国和英国资本家的代理人!”
“李沃夫、克伦斯基那帮人想要的,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继续这场屠杀!”
“虚假的爱国主义者们正在用‘保卫祖国’的谎言欺骗你们!”
“我们不要议会制共和国(那仍是资产阶级的),我们不要立宪会议(那是骗局)!我们要苏维埃共和国!我们要由工人、士兵、农民代表组成的政府!”
“立刻结束战争!立刻将土地分配给农民!立刻将工厂交给工人管理!”
“一切权力归苏维埃!” “社会主义世界革命万岁!”
他的演讲,没有克伦斯基式的华丽辞藻和曲折铺垫,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旧世界的根基上,也点燃了台下无数颗渴望彻底变革的心。
他带来的不是妥协,不是改革,而是彻底的否定和推倒重来的革命纲领!“和平、土地、面包”、“全部政权归苏维埃”——这些简单直接、直击痛点的口号,像野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
列宁的回归,如同一颗精准投入俄国这个巨大火药桶的雷管。
他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决断;不是团结,而是分裂——与过去一切旧制度的彻底决裂。
赤色的黎明,在彼得格勒的寒夜中,露出了它锐利而冰冷的地平线。
就在俄国政治风暴愈演愈烈之际,在东线广袤的雪原上,德意志帝国的战争机器虽然按照最高统帅部的命令暂时停止了大规模的战略进攻(“雪原惊雷”计划暂停),但并未陷入完全的沉寂。相反,它转化为了另一种更加高效而冷酷的形态。
东线,斯摩棱斯克以东,德军控制区。
古德里安上校指挥的第501重装甲营(“野狼”营)以及其他几支精锐的“风暴突击队”单位,并未后撤休整,而是化整为零,组成了一支支高度机动、火力强大的战斗群。
他们像一群群饥饿的冬狼,在漫长的、脆弱的俄军防线上不断游弋,寻找着任何可能的弱点。
他们的战术目标不再是占领土地,而是最大化地制造混乱、摧毁节点、瓦解士气。
· “野狼”突击: 数辆“野狼-A”坦克在步兵和工兵(携带突击桥和扫雷设备)的配合下,会突然出现在某个俄军防御薄弱的结合部,实施短促而凶猛的突击。
他们撕开缺口,摧毁指挥所、通讯站、弹药库,然后并不固守,而是在俄军调集援兵合围之前,迅速撤离,消失在茫茫雪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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