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马克公爵是吧？下午好。我是瀚海资源再生集团的首席顾问，韩秋。
冒昧来访，是想跟您谈一笔关于场地租赁的生意。”
查尔马克公爵的脸瞬间拉成一长条。
他这辈子，还从没被人如此无礼地闯入过！
他猛地一拍温泉边的玉石，怒吼道：
“护卫！护卫在哪！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杂碎给我扔进海里喂鱼！”
然而，门外一片死寂，只有微风拂过。
查尔马克心中一沉，刚想再次怒吼，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他终于看清了那个一直站在年轻人身后的男人——
那张他只在通缉令和新闻鸟上见过的，属于海上皇帝麾下最强焰火的脸。
火拳，艾斯！
艾斯很不爽。
他讨厌天龙人，从骨子里就讨厌。
刚才在楼下，要不是韩秋死死拉着，他已经把这栋恶俗的建筑给点了。
此刻，他只是冷冷地看了查尔马克一眼。
没有杀气，甚至没有愤怒。
但就是这一眼，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查尔马克感觉自己仿佛被扔进了火山的中心，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艾斯。”韩秋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却满是赞许：
“跟你说过了，要文明，要克制。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收保护费的。”
他转向脸色煞白的查尔马克，笑容和善。
“公爵大人，别紧张。我这位安保主管，脾气不太好，尤其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大吼大叫。
我们坐下来，好好谈，对大家都好。”
查尔马克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韩秋自顾自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是这样的，公爵大人。我们集团准备在贵宝地，举办一场划时代的产品发布会。
经过我们市场部的评估，您这间‘维纳斯之巅’的场地，无论是格调还是视野，都勉强符合我们的要求。”
“所以，我们想租用您这里的中央宴会厅，和最大的那个露天温泉池，为期一天。租金方面你放心，我们集团不差钱。”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您也可以选择不租。”
查尔马克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不过呢，作为专业的商业顾问，我个人有义务提醒您一下潜在的商业风险。”
“风险一：品牌形象受损。如果我们发布会换了别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因为我们的入驻，生意火爆，客流暴涨。
那么，您这间‘维纳斯之巅’，在高端客户眼里，就成了‘落伍’和‘没眼光’的代名词。这叫‘市场声誉风险’。”
“风险二：不可抗力因素。我老板，白胡子，脾气有时候不太好。
万一他听说我们在这里受了委屈，心情不好，手一抖，引发个海啸什么的……
您这建立在山顶的酒店，虽然不怕淹，但地基可能会有点‘市场波动风险’。”
最后，他收起笑容，用充满压迫感的低沉声音说出最后一句话。
“我这个人呢，最喜欢双赢。但我的字典里，也从来没有‘失败’这两个字。
公爵大人，现在，您是想跟我‘合作共赢’，还是想让我……单方面‘消除风险’呢？”
房间里一片死寂。
查尔马克公爵看着眼前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年轻人，又看了看旁边那个身上已经开始冒火星子的火拳艾斯。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这不光是威胁。
这是基于海上皇帝的……最终解释权。
他瘫软在温泉池里，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一个词。
“……租。”
韩秋“啪”地打了个响指，脸上重新挂上了和善的微笑。
“明智的决定！合作愉快！”
他站起身，用肩膀撞了撞艾斯的肩膀，用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得意地说道：
“看见没？用最小的成本，撬动最大的资源。”
第二天，“维纳斯之巅”酒店的中央宴会厅，呈现出一派光怪陆离的景象。
前排，香波地群岛最大的奴隶商人“千手”巴博萨，死死地捏着手里的镀金酒杯，冷汗浸湿了他名贵的衬衫。
他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生意，但门口那些海贼看他的眼神，
让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挂上项圈，标价出售。
而在他身后几排，地下世界的“殡葬大王”多尔玛则显得轻松许多。
他抚摸着镶嵌宝石的骷髅手杖，饶有兴致地对身边的女伴低语：
“有意思，白胡子的人居然搞起了这种把戏。你看门口的是‘花剑’比斯塔吧？
我上次见他，还是在顶上战争的转播影像里。不知道他的人头，现在值多少钱。”
角落里，几个寻求刺激的年轻贵族更是满脸兴奋，偷偷拿出影像石，
试图拍下“火拳”艾斯喝可乐的珍贵画面：
“这可比去拍卖会刺激多了！这才是真正的上流派对！”
他们是被治安官巴托“盛情邀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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