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集团总部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里,落地窗外的梧桐叶正被深秋的晚风卷着打转,夕阳的金辉透过玻璃,在红木办公桌上投下长长的光影。我签下最后一份并购案文件,指尖的钢笔在签名处顿了顿——“汪绿萍”三个字,笔锋凌厉又沉稳,早已没了十六年前初穿来时的生涩与惶恐。
助理敲门进来,将一杯温好的红茶放在桌边:“汪董,法国那边的视频会议已经调试完毕,还有您交代的纪念园鲜花,张叔已经按您的意思送去了。”
“知道了。”我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桌角那帧泛黄的合影上。照片里汪展鹏穿着笔挺的西装,舜涓挽着他的手臂笑眼弯弯,站在中间的我穿着学生制服,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青涩。这是我穿来第三年拍的全家福,也是唯一一张——五年前汪父汪展鹏因心脏病突发离世,三年前汪母舜涓在睡梦中安详辞世,如今这偌大的汪家,只剩我一个主人。
合上文件起身,我走到落地窗前俯瞰整个城市的车水马龙。十六年,足够让一个投行分析师彻底活成汪绿萍,足够让摇摇欲坠的汪氏集团在我手里重焕生机,如今更是跻身世界前十强企业,这些成绩也足够让那些曾经搅得我生活天翻地覆的人,彻底变成史书上的注脚。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纪念园管理员发来的照片:两束白色桔梗摆在并排的墓碑前,碑面上“汪展鹏”与“舜涓”的名字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我指尖划过屏幕,忽然想起汪母舜涓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的话:“绿萍,你比我们想象中更坚强,爸妈没白疼你。”
若是十六年前的汪绿萍,听到这话大抵会哭着说自己做得还不够好。但现在的我,只会在心里轻声回应:我不仅守住了汪家,还让它变得更好了。
暮色渐浓时,我驱车离开公司。黑色宾利平稳地行驶在熟悉的街道上,路过街角那家早已换了主人的甜品店时,我下意识地抬了抬眼——十六年前,楚濂就是在这里买了马卡龙,站在别墅玄关处对我献殷勤,眼底藏着对汪氏集团的觊觎。
楚濂那个渣男,一方面与紫菱牵扯不清,一方面又来纠缠我,想想就让人作呕。
我从未想过要主动报复他们。当年扳倒李董事后,我便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汪氏集团上,楚濂和紫菱的结局,不过是他们自己选的路走到了尽头。就像原主汪绿萍留在我意识里的最后一句话:“别为不值得的人浪费精力,你要为自己而活。”
车子驶入别墅庭院,晚香玉的冷香扑面而来,和十六年前我第一次踏入这里时一模一样。张叔早已在门口等候,接过我手中的公文包:“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还是您爱吃的松鼠鳜鱼。”
“张叔,辛苦你了。”我笑着点头,目光扫过庭院里那棵老香樟树。树下曾埋着原主的芭蕾舞鞋,那是我穿来第二年亲手埋下的——不是为了告别,而是为了和解。原主的骄傲与执念,早已在这十六年的岁月里,与我的坚韧和果断融合在一起,成为了如今的汪绿萍。
晚餐时,张叔提起下周的慈善晚宴:“听说苏家少爷也会来,他之前托人打听您的行程,要不要……”
“不必了。”我打断他的话,夹了一块鳜鱼入口,“现在这样就很好。”十六年里,不是没有优秀的人向我示好,但我早已习惯了独当一面的生活。汪氏集团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底气,爱情于我而言,从来都不是必需品。
饭后,我来到二楼的书房。这里还保留着汪父汪展鹏当年的布置,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类书籍,角落里的加密保险柜早已不用,里面的文件我早已整理成册,锁在了公司的档案室里。我取下一本《芭蕾艺术史》,书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便签,是原主的字迹:“今天楚濂说,我的足尖舞是他见过最美的风景。”
指尖拂过那行字,我轻轻笑了笑。当年那个执着于楚濂和芭蕾的汪绿萍,大概不会想到,十六年后的自己,会成为汪氏集团的掌舵人,会在谈判桌上挥斥方遒,会活得比任何人都耀眼。
窗外的月亮升了起来,银辉洒在书桌上。我忽然想起穿来的第一个夜晚,半梦半醒间听到原主的声音,她问我能不能守住汪家,能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如今我可以笃定地回答她:“我做到了。”
手机再次震动,是公司海外分公司发来的捷报,并购案的各项指标都超额完成。我回复了“再接再厉”四个字,将手机放在桌上。月光下,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虽有淡淡的细纹,眼神却依旧明亮坚定。
十六年的时光,足以磨平棱角,也足以沉淀力量。汪展鹏夫妻的期望,原主的执念,都已化作我前行的动力。楚濂和紫菱的落幕,不过是人生路上的小插曲,早已翻篇。
我合上书,走到窗边。晚风带着晚香玉的香气吹来,沁人心脾。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汪氏集团的大楼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我知道,属于汪绿萍的故事,还远没有结束。未来的路,我会带着所有人的期望,继续走下去,活得更加精彩,更加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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