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城西地块,汪志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但他很快就恢复常态,甚至带上了一丝怨怼:“那能怪我吗?当时要不是法务部审核不及时,我能掉坑里?再说了,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你不能因为一次失误,就把我的能力一棍子打死吧?”他越说越激动,手指着我,“绿萍,你摸着良心说,这些年我在集团里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刚接手董事长的时候,集团是什么样子?负债累累,连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现在呢?世界前十强!别以为我不知道,外面都在说你是靠运气,靠那些外来的高管帮你撑着,要是没有我在背后帮你稳住老员工,你能坐得这么稳?”
我看着他颠倒黑白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心累,连反驳的力气都快没了。我刚接手汪氏的时候,父亲刚去世,集团内部派系林立,元老们各自为政,外部有竞争对手恶意收购,银行又收紧贷款,确实濒临破产。是我顶着“女流之辈撑不起大局”的质疑,裁撤了三个冗余的子公司,引进了硅谷的精细化管理理念,亲自带着团队去拜访那些对集团失去信心的老客户——最难忘的是去广州见陈总,我在他公司楼下等了整整一天,从清晨等到深夜,最后在暴雨中拦住他的车,把详细的复兴计划摆在他面前,才换来一次谈判机会。而汪志强呢?当时他躲在国外,不仅不帮忙,还到处跟人说“汪氏早晚是我的,绿萍撑不了三个月”。直到集团形势好转,他才匆匆回来,凭着“长房长子”的名头要了个行政部副总监的职位,每天除了开会迟到,就是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偶尔管点事,还总把事情搞砸——上个月他安排的员工体检,居然把体检机构的地址写错了,两百多个员工白跑一趟,投诉信堆了我一办公桌。
“堂哥,集团能有今天的成绩,靠的是市场部跑断腿的员工,靠的是技术部熬通宵的工程师,靠的是全体管理层的齐心协力,不是某一个人的功劳。”我拿起桌上的员工辞职报告,递到他面前,“你负责的行政部,这个月已经有三位老员工提交了辞职报告,理由都是‘管理混乱、赏罚不明’。上周后勤组的小张,因为拒绝帮你接送孩子,就被你以‘工作态度不端正’扣了绩效。如果你真的想为集团做事,就请先把行政部理顺,别再让员工寒心——这才是对集团最大的贡献。”
“管理行政部?”汪志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绿萍,你没搞错吧?我是汪家长房长子,是要继承汪氏家业的人,让我去管那些打卡、发福利的鸡毛蒜皮的破事?你分明就是故意打压我!”他指着我的鼻子,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愤怒,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凭什么你一个三十几岁的未婚女人,能坐董事长的位置?就因为你爸当年把股份都留给了你?我告诉你,汪氏集团是我们汪家的产业,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赶紧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我,不然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堂妹!”
积压在心底的怒火终于被点燃,我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汪志强,第一,我爸留下的股份,是他凭本事挣来的,他想给谁就给谁;第二,我这个董事长位置,是股东们一票一票选出来的,是我带着汪氏从破产边缘走出来的;第三,行政部不是‘鸡毛蒜皮的破事’,是维系集团运转的核心部门。现在,请你出去。如果你再用这种态度说话,我会立刻召开股东会,取消你在集团的一切职务。”
汪志强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强硬,愣了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随即恼羞成怒地吼道:“你敢!我是汪家长房长子,你没资格这么对我!”他狠狠一甩门,门板撞到墙上发出巨响,震得屋顶的水晶灯都晃了晃。我看着紧闭的门,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我早就知道他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却没想到他的贪婪和愚蠢,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没过多久,我的助理林薇就敲了敲门进来,递过来一份监控截图:“董事长,汪总在地下车库发脾气,还砸了您的车窗。”截图里,汪志强正用棒球棍砸我的车,脸上的狰狞一览无余。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林薇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匿名消息,是汪志强和他秘书李军的通话录音。“喂,是我。汪绿萍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还说让我管好行政部那些破事,简直是欺人太甚!”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和刚才在会议室里的嚣张判若两人。
电话那头的李军赶紧附和:“汪总,您别生气,董事长她就是年轻气盛,不懂规矩。您可是汪家长房长子,这汪氏集团迟早都得是您的。”我冷笑一声——李军跟着汪志强三年,早就被他的“画饼”骗得团团转,去年还为了帮汪志强做假账,差点被财务审计部门查出来,是我看在他家里有老母亲要养的份上,才网开一面没报警。
“迟早是我的?”汪志强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阴狠,“我可等不了那么久。她不是要去曼谷吗?我得想个办法,让她这次有去无回。”录音里传来座椅摩擦的声音,显然他在激动地踱步,“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她订了下周一一早的航班,还会去湄南河边的合作方总部谈判。”我的心猛地一沉——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动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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