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预想中石块崩裂的场景没有出现。
他的刀刃在接触到石碑表面铭文的瞬间,竟像是被强力磁石吸住一般,发出“嗡”的一声,死死黏在了上面!
铁男脸色一变,试图将刀拔回,可无论他使出多大力气,那把刀都纹丝不动。
下一瞬,整把刀剧烈震颤起来,发出的不再是金属的嗡鸣,而是一种近乎悲泣的哀鸣!
刀脊之上,一道道细密的裂纹凭空出现,并迅速自行重组,排列成一行触目惊心的小字:
“你娘临死前,最后喊的是‘铁柱’,不是‘长官万岁’。”
“铁柱”,是他从未对人说起过的乳名。
铁男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他惊骇地环顾四周,却发现他麾下士兵们的兵器,也在此刻纷纷失控!
有的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有的火枪枪口不受控制地调转,还有的战斧,竟自动脱手,“噗”的一声深深插入地面,斧刃齐齐指向北方——那是他们绝大多数人的家乡方向!
这场诡异的“兵变”,源于迈克在数月前,精确计算了此地的季风周期,利用半觉醒的飘飘果实之力,将无数比尘埃更细微的、附着了武装色霸气的“铭果”粒子散布于大气之中。
这些粒子被这片土地的植物根系吸收,进而与深埋地下的金属矿脉产生共鸣。
迈克远在千里之外,只是看着海图上那个被他标记的红点,淡淡自语:“刀若忘了为何而握,也就不配再杀人了。”
当底层的暴力机器开始失控,高层的恐慌达到了顶点。
世界政府最高层,五老星召开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紧急会议。
最终,他们一致通过了一项最冷酷的决议——启动“静默审判”机制。
即,对所有被深度“命名污染”且无法挽回的人员,无论其身份地位,一律实行无记录处决。
不留档案,不立墓碑,不通知家属,让其从世界上彻底蒸发。
决议执行的第一天,一名CP0的行刑官在处理完第十三个目标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秘密宿舍。
当他掀开被子时,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
那平整的白色床单,竟自动褶皱成一行清晰的字迹:“第十三号犯人临终未闭眼,他在找你。”
第二天,玛丽乔亚地下的秘密停尸房管理员,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他报告说,所有被“静默审判”的尸体,眼角都渗出了粘稠的黑色液体。
那些液体在冰冷的墙壁上汇聚,形成了一份名单,而名单的末尾,每天都会新增一个名字——正是参与了秘密处决的执行者本人的名字!
迈克早已通过他安插在海军医疗体系中的一枚旧棋子,将微量的“铭果”神经提取液,伪装成镇定剂,注射进了每一位死刑犯的体内。
这种提取液会在宿主死亡的瞬间被激活,将其临终前最强烈的执念,传导给周围环境中能量最活跃的生命体——也就是,他们的行刑者。
“没有见证的杀戮,”迈克翻阅着CP机构的死亡报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才是最盛大的见证。”
就连那五位高踞世界权力顶点的老人,也未能幸免。
其中一位留着长长白胡子的五老星,已经连续七个夜晚,被同一个噩梦纠缠。
梦里,他站在一处空旷的法庭中央,被告席上空无一人。
台下,坐满了沉默的民众,他们看不清面孔,但每个人手中都举着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刻着同一个名字——那是他的童年乳名。
主审法官猛地一敲法槌,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的,竟是他自己十岁时的模样!
“小石头,”童年的他冷冷开口,“你说我们不存在?那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
长老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
他惊魂未定地环顾自己的书房,却发现墙上悬挂的、象征着家族至高荣誉的徽章,不知何时竟无故坠地。
他下意识地捡起,翻到背面,一行从未被记载过的娟秀小字,烙印其上——一个私生女的姓名与生辰八字。
他勃然大怒,下令将书房内所有与他个人历史相关的物品全部销毁。
可当晚,他换上一件崭新的真丝睡衣,第二天清晨醒来时,却发现睡衣的领口内侧,原本的品牌缝线,竟在一夜之间,自行改写成了一行小字:
“爹,我是你烧掉的第二封信。”
这同样是迈克的布局。
他利用一次使节团访问玛丽乔亚的外交茶会,将混有“记忆花粉”的特制香料,通过使节的随身熏炉,悄然散播到了长老的办公室内。
最深的罪,往往藏在最不敢承认的那个称呼里。
风暴的中心,迈克正巡视着新据点的码头。
海面风平浪静,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忽然,他眼神一凝,看到不远处的海面上,正漂来一只极其破旧的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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