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桑蒂对此一无所知。
她所居住的这顶帐篷,是迈克早年用第一批成熟的铭果纤维亲手为她织就的。
这种纤维,天生具备筛选“带罪之手”的特性,任何怀揣着对“名字”的背叛与杀意之人,都无法伤害到它所庇护的生命。
消息传回“狮王之傲”号,迈克只是平静地听完汇报,随即下令:“将所有库存的铭果布料,全部分发给各地的流动集会核心成员。”
他对身边的副官淡淡说道:“以后不用派人守卫了……名字会自己挑该死的人。”
审判的烈焰,也在另一处燃烧。
东海,某位靠着出卖同僚、侵吞家产而获得爵位的贵族,在恐慌中决定焚烧掉所有记载着家族丑闻的“非法族谱”。
他将那些泛黄的书卷扔进壁炉,浇上鲸油,火光冲天而起。
可诡异的是,那火焰竟熊熊燃烧了三日三夜,丝毫没有熄灭的迹象。
仆人惊恐地提水试图扑灭,却骇然发现,火舌每一次舔舐之处,冰冷的墙壁上,竟会自动浮现出比族谱上更详尽、更黑暗的家史——包括其祖先是如何通过告密换取爵位,又是如何将亲生兄弟活埋在后院,以夺取全部财产。
更骇人的是,每到夜半子时,那不灭的火焰中,都会缓缓走出一个模糊的、由火焰构成的虚影。
那虚影手中捧着一本同样由火焰构成的账本,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逐条朗读着这个家族百年来犯下的所有罪行。
贵族彻底崩溃,重金请来着名的神官驱邪。
神官画出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猛地贴向壁炉。
然而,那符纸在接触到火焰的瞬间,并未燃烧,而是化作一行灰色的字迹,飘散在空中:“你祖父当年,也这么骗过别人。”
神官当场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而这一切的根源,不过是迈克在数月前,派人将一枚由旧时代炮弹熔炼、内部刻满了数百名受害者临终记忆的“记忆核心”,悄悄埋入了这座宅邸的地基深处。
迈克看着情报,眼神幽冷:“有些火,烧的不是东西,是良心。”
连高高在上的五老星,也无法逃脱这场无形的清算。
他们五人,竟在同一时间,开始出现相同的幻觉。
每日午睡,他们都会进入同一个梦境——一间破旧的教室,一个面目模糊的老师,以及黑板上用粉笔写下的一行字:“今日作业:写出你一生中,最对不起的那个名字。”
梦境中,时间流逝极快。
有人试图写下对世界政府的忠诚,粉笔当场碎裂;有人写下妻儿的名字,黑板却自动将字迹擦去,仿佛在说“不够格”。
他们被困在梦里,一遍遍地尝试,承受着无尽的心理折磨。
直到有一次,一名看起来最威严的长老,终于在崩溃中颤抖着走上讲台,用尽全身力气,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字:“我娘……叫李翠芬,死在贫民窟的流感里,我没钱给她买药。”
字迹写完的瞬间,黑板上的粉笔字缓缓点头,整个教室如泡影般消失。
那名长老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浑身被冷汗湿透。
他惊魂未定地看向自己的办公桌,却发现那张由世界最顶级工匠打造的红木桌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本破旧不堪的作业本。
封面上,用孩童般稚嫩的笔迹写着两个字:
“补交”。
这同样是迈克的杰作。
他曾借由一次CP机构内部的权力更迭,制造混乱,亲自潜入潘格亚城堡的动力核心区。
他没有破坏任何东西,只是在庞大的通风系统中,释放了微量高度提纯的铭果花粉,再辅以自己那已能扭曲现实的见闻色霸气,为这五位世界之王,编织了一场无法醒来的集体梦境。
“最深的罪,藏在不敢提起的称呼里。”迈克低语,仿佛在陈述一个真理。
清算,无处不在。
伟大航路某处,一座新建的海军基地正在进行地基工程。
挖掘机一铲下去,挖出的却不是泥土,而是层层叠叠的白骨。
经紧急鉴定,这些白骨竟属于一百多年前,一次被血腥镇压的劳工起义中的数千名死难者。
军方高层立刻下令封锁消息,连夜将白骨深埋,并用水泥浇筑。
然而,当晚,整个工地都“活”了过来。
已经固定的钢筋,竟自行扭曲,在工地的中央,构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冤”字!
尚未干透的水泥地面上,一个又一个死难者的名字,如同水泡般不断浮现、破裂,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炸。
更诡异的是,当第一批新兵入住崭新的营房后,所有人的枕头下面,每天清晨都必然会出现一张被水浸湿的纸条。
每一张纸条上,都用血红的字迹,写着一位死难者临终前的遗言。
“我想回家……”
“我的女儿,才三岁……”
“我们只是想要一口饱饭……”
不到一周,已有数十名新兵意志崩溃,主动递交了退役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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