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时间到了。”
孔捷对步话机发布命令:“开炮。”
隐蔽在山后的炮兵阵地上,十二门75毫米山炮同时开火。炮弹划破天空,落在美军阵地上。
爆炸声接连不断。
“进攻,”
志愿军战士从隐蔽处跃出,向美军阵地冲去。美军显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许多士兵刚从帐篷里跑出来,就被子弹撂倒。军官们大声呼喊,组织抵抗,但防线已经乱了。
孔捷带着警卫排冲进村子。迎面碰上一队美军,双方在狭窄的街道上交火。
“手榴弹,”
几颗手榴弹扔过去,爆炸过后,孔捷带头冲过去。美军士兵要么倒下,要么向后跑。
“指挥部在那里,”有战士喊道,
一栋相对完好的民房前,停着两辆吉普车,天线竖得老高。几个美军军官正慌慌张张地往车上搬东西。
“抓活的,”孔捷喊。
战士们围上去。美军军官举起手,其中有个中校。
孔捷走过去:“姓名?职务?”
中校脸色发白:“约翰·米勒,第35团副团长。”
“你们团长呢?”
“在那边……”米勒指了指另一栋房子。
孔捷带人冲过去,踹开门。屋子里,一个上校正拿着步话机大喊大叫,看到志愿军进来,愣在原地。
“缴枪不杀,”战士的枪口对准他。
上校慢慢放下步话机,举起手。
“带走。”
战斗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美军第35团指挥部被端掉,团长、副团长以下十七名军官被俘。前线部队失去指挥,陷入混乱。
丁伟的命令传来:“立刻撤离,按预定路线返回。”
孔捷看了看缴获的地图和文件:“把这些都带上,撤退。”
下午三点,开城前线。
李云龙接到命令,开始组织部队后撤。
“告诉各师,撤退要有章法,一线部队先撤,二线部队掩护。炮兵分批转移阵地,最后一批炮弹打完再走。”
“美军好像要追击。”
“让他们追。”李云龙说,“在二线阵地给他们准备点礼物。地雷、诡雷,多埋点。另外,让121师在侧翼埋伏,等美军追过来,打他个反击。”
“是。”
撤退进行得有条不紊。志愿军交替掩护,逐步后撤。美军第24师果然开始追击,但刚追出两公里,就踩上了地雷。
爆炸声此起彼伏。紧接着,埋伏在侧翼的120师突然开火,机枪、迫击炮打得美军措手不及。美军指挥官连忙下令停止追击,转为防御。等他们重新组织好,志愿军已经撤回原出发阵地。
晚上七点,志愿军司令部。战报陆续汇总上来。
刘亚念着:“西线战果:40军毙伤美军约八百人,自身伤亡三百余。41军歼灭美军第25师第35团团部,俘获团长以下军官十七人,士兵两百余人。缴获地图、文件一批,电台三部。”
“美军反应呢?”
“美军第1骑兵师一部已经抵达开城前线。另外,侦察发现,美军第2师正在从东线向西线移动。”刘亚说,“克拉克的预备队被调动了。”
“东线有什么动静?”
“元山港外海,今天下午又出现了美军侦察机。另外,釜山港内,美军运输舰数量增加了。根据情报,至少有一个陆战团登船了。”
“登陆的时间快到了。”刘川走到地图前,“告诉韩楚,做好准备。美军很可能在三天内发起登陆。”
“是。”
陈更走进来:“老总,谈判组又来电了。美国人提出,明天恢复谈判,讨论具体细节。”
“告诉他们,可以。”刘川说,“但我们也提个条件——谈判期间,双方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如果美军继续进攻,那就说明他们没有诚意。”
“你这是……”
“给克拉克出个难题。”刘川说,“如果他答应停火,那登陆计划就得推迟。如果他不答应,那谈判破裂的责任在他。无论怎么选,我们都能争取时间。”
邓政委笑了:“老总,你这算盘打得精。”
“战争本来就是打打谈谈。”刘川说,“谈是为了打,打也是为了谈。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克拉克相信,我们在西线是真想突破。这样他才会把注意力放在汉城,东线的登陆才会更仓促,更容易出错。”
“那咱们下一步……”
“等。”刘川说,“等克拉克做决定。等美军登陆部队出发。等他们钻进我们准备好的口袋。”
指挥所里安静下来。
电报机还在哒哒响着,参谋们低声交流,墙上地图的红蓝标记密密麻麻。
刘川坐下来,翻开笔记本。最新一页写着:
“1951年11月10日。西线佯攻成功,美军预备队西调。东线登陆迹象明显。谈判桌上,美方态度软化。战场主动权,正逐步向我方转移。”
他合上笔记本。
外面传来隐约的炮声,很远,很闷。三天后,东线的海面上,将会出现美军的舰队。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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