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由精纯皇道龙气凝聚而成、头戴十二旒帝冠、面容模糊却威严无尽的老者虚影,甫一现身,便散发出如同山岳倾覆、四海沸腾般的恐怖威压!这威压的层次,赫然达到了炼虚期的境界!虽然仅仅是一缕寄托于本命玉佩中的神念分身,但其本质极高,蕴含着对天地法则的深刻理解和运用,远非冥骨老魔那充满怨毒与不甘的残魂烙印可以比拟!
尤其是那股与帝都之下、浩瀚龙脉隐隐共鸣、浑然一体的磅礴气息,更是带着一种“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近乎法则层面的“正统”压制力,让清风体内奔腾流转的混沌真元都微微一滞,仿佛遇到了某种无形的壁垒。
“太上皇……炎无咎?!”清风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死死地盯住那尊散发着煌煌天威的虚影,一字一顿地吐出了这个本应早已被岁月尘封的名字。
根据炎煌天朝官方公开的、镌刻于太庙金匮之中的记录,上一代天帝,威震八荒的炎无咎,早在千年之前,便因冲击那传说中的合体境界失败,导致大道反噬、神魂俱损,最终于皇陵深处黯然坐化,龙驭上宾。如今,这位本应早已化为历史尘埃的太上皇,竟然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出现在这谋逆藩王的身边,庇护这明显有篡逆之心的幽王?!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等惊天动地、足以颠覆整个天朝认知的皇室秘辛?!
“既知朕名,还不跪下!”太上皇虚影的声音如同九天神雷化作的洪钟大吕,每一个字都蕴含着震慑神魂、令万灵臣服的力量,那层笼罩着幽王的金色皇道龙气护罩更是光芒大放,如同实质的金色水晶壁障,将面如死灰的幽王死死护在其中,万法不侵。
瘫软在地、早已魂飞魄散的幽王,见到这尊虚影,如同溺水将亡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到虚影脚下,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般哭嚎:“父皇!父皇圣驾!救救儿臣!此獠凶顽无比,丧心病狂,要弑杀天潢贵胄!他要造反!他要颠覆我炎煌江山啊!”
清风冷眼看着这如同闹剧般的一幕,心中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飞转。太上皇未死,隐匿于幕后,暗中支持幽王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难道幽王所谓的“清君侧、承大统”的“大业”,背后真正的策划者和支持者,并非是朝中某位权臣,而是这位本应早已龙驭上宾的太上皇?!
刹那间,之前诸多看似零散、迷雾重重的线索,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宇文拓一案中那些语焉不详、指向不明的蛛丝马迹;黑骷星上那批工艺精湛、来路成谜的制式军械;幽王为何敢如此肆无忌惮、甚至在帝都脚下也敢勾结影刃行刺朝廷重臣……一切看似不合常理之处,似乎都有了最惊人、却也最合理的解释!
“造反?”清风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目光锐利如绝世神兵出鞘,毫不畏惧地直视那散发着炼虚威压的太上皇虚影,声音铿锵,带着凛然正气与质问,“敢问太上皇!勾结影刃这等藏头露尾的杀手组织,私运军械,蓄养死士,意图颠覆当今天帝统治,祸乱朝纲的,究竟是谁?!您身为上代天帝,受万民供奉,享宗庙香火,如今却行此悖逆之事,又将当今圣上置于何地?将炎煌天朝的万里江山、亿兆黎民置于何地?!”
他字字如刀,句句诛心,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带着一种替天行道的凛然气势!
那太上皇虚影似乎被这直指核心的质问戳中了内心最隐秘的痛处,模糊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怒意,周身的皇道龙气都为之剧烈波动:“放肆!朕乃天子之父,九五之尊!朕之行止,乾坤独断,岂容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置喙!当今陛下?哼,若非朕当年冲击合体境时遭奸人暗算,大道受损,这九五至尊之位,岂会轮到他这黄口小儿来坐?!这炎煌天朝的万里锦绣河山,本就该由朕来执掌!朕如今,不过是拿回本就属于朕的东西!”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积压千年的不甘、怨毒、以及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完全颠覆了其在史书和传说中那英明神武的形象!
清风心中剧震,果然如此!这根本就不是简单的皇子争位,而是一场上代天帝因突破失败、权力旁落而心生不甘,隐匿幕后,企图重新夺回至尊权柄的宫廷巨变!幽王,不过是他精心挑选、推到前台的一枚棋子,一个可怜的傀儡!
“所以,你就不惜暗中支持幽王,勾结影刃这等臭名昭着、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组织,甚至可能……与那神秘莫测、包藏祸心的暗影王朝有所牵连?”清风的声音冰冷如万载玄冰,字字带着刺骨的寒意,“你可知道,你这是在引狼入室,是在掘断天朝的龙脉根基!是在将亿兆黎民拖入战火深渊!”
“成王败寇,自古皆然!何须多言!”太上皇虚影厉声喝道,彻底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小辈,看你根骨奇佳,天赋异禀,乃是万载难逢的修道奇才!若肯迷途知返,归顺于朕,助朕成就这千秋大业,朕非但可饶你不死,更可许你一世荣华,与你共享这万里江山!如若不然……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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