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周怀民这个面子也必须得给点,虽然通判在平州不大不小,却能管着很多事情,本着交换原则来算,庄峤觉得开个口子与些便利也不为过。
但是有些事你能够做,话却不能随便说,官场上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嘴巴不牢靠。
“要不,周大人就别卖镔铁了,换个方式吧?”庄峤好心提示一下,就看周怀民懂不懂了。
周怀民一愣后脸色有些不自然,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庄峤这是推脱了麽?两人间似乎有些沉默生疏了。
眼看着这酒也吃得差不多,庄峤便起身准备告辞,周怀民有些郁闷,但还是迎送着庄峤出了门。
回头再回到包厢时,里面居然多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这老头多半刚才就在隔间偷听。
“你送那小子出去了?”那老头低头喝着酒,目光扫视了一下周怀民后,才叹然说道,“周家以后靠你,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
“爹您这是何意?”周怀民有些不满了,“这事被推脱了,也怪不了我吧?我们家的镔铁,原本就属于管制的,庄峤推脱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给面子。”
“谁告诉你,他在推脱你?人家明明都给你提示了,要你换个法子,你居然都看不出来,是不是在布政司衙门呆傻了?”周家的太爷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喝骂一声。
“那我们该怎么干?”周怀民依旧不服气地顶了一句。
“镔铁是不能卖的,武器也是不能卖的,但是你不会卖锅碗瓢盆吗?那小子早就告诉了你答案,你这憨货居然不明白,哎!”周老头郁闷得连喝了两口酒有些发呛,“你现在不答应下来,后面再去找他,即便被人刁难也怨不得人啊!”
“还能这么干?”周怀民张大了嘴,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顿时有些后悔了。
庄峤出了门,薰薰然准备上马离开的时刻,突然一辆碧油香车从旁边经过,然后一个停顿下来后,马车的布帘被揭开,钻出了一个美丽的脑袋,盯着庄峤看了半响,才吐出一句让庄峤雷耳的话语。
“庄峤,想不到你还是个寻花问柳的浪荡子啊?我爹可真是看走眼了哩?”薛娅的声音变得比以前更好听了,这小妞的变声期可能是过了,比以前吸引人多了,只是性格上也比以前刁砖得多。
薛娅回来了,那就表示薛正可能也在这崇武城内,想到他书信上约定的时间,可不就正好嘛。
“见过薛小姐。”庄峤微微一笑也不解释,“这杏花楼菜肴是不错,就是那些姑娘,可没一个比得上薛小姐这般的!”
“哼,本姑娘岂是.....。”薛娅正想回嘴,却突然觉得有哪些不对,想起父亲的告诫后,仔细掂量他话里的意思,脸上立时变了颜色,“你这混蛋欺负人!”
她也不管庄峤了,直接吆喝着车夫跑路走人,一路走一路似乎还有些抽泣。
他娘滴,开个玩笑都开不起,还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哈哈~!庄峤打了个酒嗝有些好笑。
“大人,你这玩笑有些过头了吧?薛家毕竟还是名门望族的,岂是这杏花楼的姐们可比?”李秋好心好意地提示一声,结果惹得庄峤翻了翻白眼。
名门望族又咋样?小爷还不稀罕,要不是她老爹是个稍微正直点的聪明人,咱也不想跟所谓名门望族打交道的,就比如方才那周大人周怀民,居然那么浅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还名门望族,呵呵~!啥都不是!
算了,原本还想提前跟薛正一叙的,既然没了机缘,那就到富平等他也没啥。
庄峤却不知,薛正此刻,正在周怀民府上等候着父子二人归来。
周怀民和家里老头子回来,门房说薛家薛正来访,着实让周怀民抛去了适才的郁闷,重新换了些心情。
二人以前在京都宏梁同为国子监监生,性格相投,彼此相交多年,加上两家生意来往积年,自然情谊非同一般。
“归昱兄来之前为何不提前告知?可是让小弟怠慢了啊。”周怀民急匆匆上前拉着薛正的手道歉。
“此次打扰都是临时决定,算起来我不是个佳客。”薛正微笑一声说明些情况,“此番前来,除了家里需要与你签订些铁器交易,为兄还要着急赶到富平,时间着实仓促了些。”
“富平能有啥,兄长且在崇武多呆些时日,你我难得相见,小弟可要与兄长好生叙旧。”周怀民拽着薛正似乎生怕他跑了一般。
“为兄可不是为了去富平玩乐,此番是为了平州组建商盟开通商道之事而来。”薛正无奈只得解释一声。
“富平商盟大会?”一瞬间,庄峤的影子突然就浮现在周怀民的脑海,“兄长可是识得庄峤?”
“当然,为兄在盘山就与他相交甚厚。”薛正捻了捻胡须有些得意,谁也不曾想,这个当初盘山的毛头小子,居然短短时日内已然在平州闯下了偌大名号,连周怀民这种平州的隐形大佬人物也知其名。
好在当初从开面馆时就留下交情,之后薛贵又主动在他的地盘上建起了仓储,两边的联系至此就基本没有中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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