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庄峤淡淡回应一声,“他们敢往我这里继续塞人进来,就别怪我开口要东西啊,这世间也没有既要马儿跑,又不给吃草的道理是吧?”
“到时候说不得又要给你塞几个我这般让你头痛的人物进来?”戴鲲自嘲一笑。
“那小子可是求之不得,如果再有大叔你这样的朝廷大贤要来,我可是愿意倒屐相迎的啊!”
皇帝这些年已经变得越发焦躁不安,年岁越长,子嗣却依旧艰难,到现在还没下太子的情况,只让整个隆武的宗亲王爷们浮想翩翩,以为可以捡便宜,结果淑妃戴韵音怀孕一事成了他们的晴天霹雳,之所以有了后来皇陵漏水之事,就是因为戴鲲是戴淑妃的哥哥而已。
新年里的民卫军里还发生了两件喜事,一是民卫军里有人成亲,新郎就是上回参战的战兵魏大壮,与同为民卫军的邻家姑娘看对眼了,双方同意成婚,邀请了庄峤和戴鲲参加。
庄峤自己封了十贯钱和一匹代表民卫军的锦缎作为贺礼,戴鲲亲自为新人题写了一副百年好合的字,然后开开心心在他们家吃了顿酒。
第二件是有个孕妇在驻地里生了双胞胎,这同样也是大事件,毕竟这是民卫军在黄滩镇第一次有了新生儿,这可比魏大壮成亲更让庄峤开心。
同样的贺礼,同样吃了酒和红蛋,戴鲲和庄峤对参加这样的宴会总是无比开心,看着那些孩童争抢糖果的活泼劲头,觉得再累也是值得。
现在民卫军的孩童已经越发的多了,庄峤抠着下巴想,或许翻过年得建立学堂了吧?
虽说民卫军都是失去户籍的逃民身份,但是这让些孩子继续继承父辈的身份,终究是个让人难过的事情,庄峤觉得自己身为参军,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学堂啊,必须得办,而且必须得办好才行。
想到就做,新年刚过不了几天,庄峤就跟民卫军千长荣二他们商讨起这个事情,结果大家都激动得不得了,确实,自己是个粗胚,难道后世子孙都要成为粗坯麽?
庄峤让他们派人分别去拜访附近镇子村落的夫子,看他们有没有愿意来黄滩镇开课的,愿意来的可以支付高额薪酬。
结果,美好的愿望被现实打脸了!
所有夫子听说要自己去给民卫军的孩童开课,立即就不干了!原因很简单啊,自己教课的孩子,以后都是能参加考试拿身份的,民卫军这种连户籍都没有的,教出来能干啥呢?除了写名字算个数,说不得还会让自己声名受累,不能去不能去。
也怪不了别人迂腐现实,只是这么一出理由让庄峤有些羞恼,他娘滴,这狗屁世道让老子花钱都请不到老师了是麽?实在不行自己上,老子不信没有张屠户就要吃无毛猪。
这回可不能像上次绑老中医那样去绑那些迂腐的教书匠了,庄峤有些泄气,自己是能去教孩子,但是民卫军一大摊子事情谁来干?
说不得了,还是把戴鲲给拱出来,结果被戴鲲一席话给庄峤问懵了。
“小子,你可知某是哪个学派的生员?”戴鲲正色说道,“某是班笮学派的,说明白点就是主修工具器械,所以才会在朝廷工部上应职;给你教几个孩子不是问题,但是学习知识就是认知大道,不能轻忽,所以这个山长人选,你得为了孩子们的未来慎重选择。”
戴鲲对待知识的态度让人动容,这个时代的很多士大夫开初还是有着天下为公的责任和胸怀的,只是后来随着经历和环境改变了而已,如同戴鲲这样的,几乎凤毛麟角了吧?
庄峤揪了揪头发,有些无奈说道,“以小子目前的影响和位置,实在不知能请到什么样的合适啊?”
“我倒是知道松林府有个人,不知道你有没有本事能把他请出来?”戴鲲捻了下几根稀疏的胡须,“这人性格有些古怪,你如果请得了他,怕是你这里以后开了学堂就会挤不下!”
庄峤有些无语,小爷我连个村落镇子上的夫子都没弄过来,你还让我去请一位大贤自取其辱麽?
“你如果请得了他,付不付钱都无所谓的!”
好吧,只有这句最有吸引力,不要束修的老师可是难找得很哟。
“不知大叔要小子请的所谓何人啊?”
“前太子少师,礼部尚书华文冲~!”戴鲲面不改色说完,却没注意到庄峤已经发黑的脸。
大爷啊,戴大爷,你认识的人都这么牛逼是麽?我靠,这二品大员都是白菜还是咋滴?怎么感觉到处都能找到一两颗似的?
松林府的成泉镇本该是个寂寂无名之地,后来为啥在松林府都变得赫赫有名,实则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华文冲。
这人的传奇是从五岁就开始的,初时小孩玩耍,不慎掉入瓮中,其他人惊惧哭叫,唯有五岁华文冲举石砸瓮相救,被村人引为奇谈。
等等,庄峤有些懵了一下,戴大爷你确定说的是华文冲不是司马光?为啥两个不同世界里,居然听到了类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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