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抓紧在大雪来临前盖好房,女人们则带着孩子老人努力清除杂草碎石,争取在春日到来前,从荒草覆没下抠出更多的土地。
这都是民卫军自己的土地啊,不给朝廷地主缴纳粮税的土地,但就这一条,就让民卫军上下发了疯,恨不得整夜不眠不休地干活。
最后逼得萧干不得不强制下令,夜上酉时之时不得外出,违者挨鞭子关小黑屋才止住这个势头,毕竟这个时代的夜晚还是野兽的天下,危险太大。
庄峤这段时间瘦得厉害,为了民卫军这个大家庭,必须做到上下一体同心同德,自然也没了枫叶堡时偶尔开小灶的待遇,即便看不过眼的萧干时不时塞几个鸡子给庄峤的举动,都被他丢给了那些眼巴巴的孩童。
要是能有个搞文书的帮手就好了,前世时时常笑谈秘书的趣闻,现在庄峤却笑不出来,基本上民卫军大小决策应对事务都是他一人独揽的,权利大得惊人,可人也累得够呛。
诸葛武侯鞠躬尽瘁劳累一生备受敬仰,却也最终咳血归天。
“参军,又一批修军堡完毕的民夫来报到了!”门房的亲卫报告着,庄峤立即出门去迎接。
这些人都是带着情义来帮忙的,庄峤自然不会怠慢他们,事实上,庄峤的感激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老袁他们带着粮食来帮忙,都被庄峤暗自记录在册,只等彻底完工之时,全部折现处理,到时好给予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才行。
这一回来的面孔大多不太认识,但是领头那个庄峤却是熟得不行。
“李兄也来了,辛苦辛苦。”庄峤赶忙上前握着他的手有些惊讶,李秋这种以往古板顽执的石头,竟然也主动来帮忙了。
当初把修缮军堡监督助理一职转交给了他,就是看中了这个人的人品和坚持,事实证明庄峤没有看错,李秋虽然少了圆滑世故,但是做事认真一板一眼,为民夫的权益付出不少努力,这些都是老袁他们告知庄峤的,现在一见,自然也亲切得多。
“参军,李秋此次前来,一是向参军前事援手之事表示感激,二是也为投奔参军而来。”李秋说得诚恳,庄峤开初没有醒悟,但是看着李秋眼里的哀伤,似乎有些明白,看样子他多半是被科考仕途上某些事情刺|激深了吧?
对了,估计姚三哥家那小子拿到了府生名额,这对刻苦研读的李秋而言,是个沉重的打击,他已经二十六岁了,还未娶妻不说,家里也因为只出不进的生存状态逼迫得濒临破产。
在隆武朝,基本上极大多数读书人的上进之途都是非常艰难,除了庄峤这种幸运开挂的,不想干活还被别人逼着当官的除外。
庄峤笑得合不拢嘴,这才是心想事成瞌睡来了有枕头啊!
原本还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现在好了,帮手到了,还是个确认信得过的帮手。
又是一顿欢乐的聚餐过后,庄峤开始当起了甩手掌柜,在交代完李秋的基本操作和注意事项后,他就骑着马带着萧丙他们来到了新生湖上。
这里依旧是美好静谧的风景,不远处就是人头涌涌的工地,形成鲜明的对比差。
给平州府军衙门上书请求的人手到现在都还没来,庄峤有些失去耐心了,老子不信死了张屠户就吃不了无毛猪是麽?不行就自己开干,大不了错了又来,反正还没轮到暴雨来临,自己怎么做都不会惹祸。
定点观测,然后按照方位标记,选择缺口最小的地方开槽放水,在那个位置修建坝口,这就是庄峤的规划,至于行不行得通,目前还无法预测,因为这都是靠着目测感觉下的行为做出的判断。
庄峤指着中间那个三角位置,示意亲卫去那个地方钉木桩,以后就准备在那个地方开口。
“嘿,小子,如果你想在那个地方开口,夏季时你就被准备给下面那群人收尸吧!”
不知什么时候,全神贯注的庄峤都没注意到,自己身旁不远处,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快三十岁左右的大叔。
这家伙白白净净,下颌下有些胡须,但是太稀疏有些脏乱,不过他给人感觉,也不太像不修边幅的那种,反倒是整个人身上有股子很明显的书卷气,怎么也掩饰不住。
“那你说要怎么做?”庄峤有些没好气顶了一句,本来自己就是干着不擅长的事情,有些火气也是应当的。
那人呵呵一笑,捻了捻那几根稀疏的胡子,“你想知道?你想知道就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求我!”
庄峤有些愕然,这家伙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啊!难道是府军衙门派来的人手?问题是,那边也没个通知啥的,他究竟是谁呢?
“大胆,尔是何人敢于羞辱我营参军?”亲卫们不干了,庄峤在他们心中,现在与萧干一起都是并列的存在。
“等等,萧丙。”庄峤赶忙拦住了亲卫的举动,转头对着那人拱手作礼,“刚才有冒昧之处请先生见谅,实则是庄峤也无工水之术,盲人摸象而已,如果先生有解决之策,庄峤愿出高价请先生辅助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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