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夭夭魔琴入手、黄裳大阵初成,那冲天煞气与悲壮豪情交织,将战场氛围推向顶点的刹那——
皇城之巅,两道身影终于不再停留。
两道如同瞬移般的身影,几乎在同一时刻,出现在了太上与玄微真人身旁,与二人并肩而立,直面下方那足以让任何武者心神摇曳的恐怖阵仗。
护龙阁现存四位大宗师——金台、修罗、太上、玄微,首次齐聚阵前!
金台,这位以杀证道、守护赵宋百年的帝师,此刻古拙的脸上再无平日的淡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他那双仿佛看透世事沧桑的眸子,缓缓扫过场中那六个身影,最终,目光定格在手持天魔琴、煞气几乎凝成实质的夭夭身上,沉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玄微,今日……怕是真的麻烦了。”他顿了顿,仿佛在确认一个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事实,“五位!整整五位气息迥异,却皆已达‘真气自流、领域初成’之境的大宗师!”
他的目光转向夭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异:“那白衣女子……以琴入道,本是雅事,可她琴音未启,周身萦绕的杀气却已引动地脉阴煞,更兼有一股纯粹到极致的毁灭魔性!她这是将自身化作了一柄只为毁灭而生的魔琴!”
紧接着,他的视线投向雕背上持剑而立、姿态狂放的金吒,眼神中甚至流露出几分惊叹:“还有那金雕男子!他使的是剑,但老夫竟看不出他具体的剑招路数!方才他出手三式,看似随意挥洒,却招招直指武道本质,已达‘无招之意’的化境!更可怕的是,他周身剑意圆融,与天地交感……这分明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草木竹石皆可为剑’的至高剑境!此子……此子除却上古传说中那位越女剑,怕是独一份了!”
一旁的修罗,依旧戴着那狰狞鬼面,但周身那股慵懒洒落的气息早已消失无踪。她面具下那双清冷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痴痴望着场中那个持剑的狂放身影——金吒。
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翻涌起过往的画面:瀑布之下,那个假装眼盲、被她揍得鼻血长流却兀自嘴硬的惫懒男子;那个在她“霸凌”下,一边讨饶一边眼珠乱转、满肚子坏水,撺掇着她一代宗师去偷鸡摸狗的男子……往昔种种,如同走马灯般闪过。
‘他真的做到了……’ 修罗心中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他不仅真的闯出了那套号称破尽万法的‘独孤九剑’,更是超越了招式的束缚,忘却九式,出招随心所欲!方才那忽而荡剑、忽而破气、忽而挫剑的变幻,已然是‘剑由心发,意在剑先’!他……他真的达到了以气御剑,万物皆可为剑的境界……’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金吒手中那柄流淌着紫色光华的软剑上——那是她的紫薇软剑。‘他还拿着我的剑……’ 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混杂着些许莫名的怅惘与一丝极淡的暖意,在她冰封多年的心湖中悄然荡开,‘是在等……再次相见吗?’ 一时间,竟是百感交集。
金台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这次他的对象是布下玄阴大阵的黄裳:“再看那布阵的玄衣男子!观其气息,中正平和,隐有道门清静之意,分明是一身玄门正宗根基!可他却能驾驭这阴煞冲天的鬼字大阵,引动地脉幽冥之气!此阵绝非邪法,而是他以绝顶智慧,融奇门遁甲、天地阴煞于一体,专为应对今日这万军围剿之局所创!其悟性之超然,心性之沉稳,布局之深远……堪称妖孽!”
最后,他的目光无比沉重地落在了如同山岳般屹立的萧峰身上,语气中带着由衷的赞叹,甚至是一丝惋惜:“还有那萧峰!不愧是天生的练武奇子!你我都知,凡达真气自流的大宗师者,无不是将自身武道锤炼至某一领域绝巅的人物。而他……竟只凭丐帮那套看似刚猛、实则算不得顶尖的降龙二十八掌,推陈出新,悟出了属于自己的‘降龙真意’!你看他周身真气,浩瀚如海,刚猛无俦却又隐含无尽变化,龙吟隐现!若非立场敌对,此子当为武道之幸!”
金台逐一评点完毕,最终,他那无比凝重的目光,穿越虚空,牢牢锁定了被众人拱卫在中心,一身素白麻衣,神色平静得可怕的乔天。这位一生杀伐果断、自信能镇压当世的护龙阁大总管,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掌控的忌惮,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最后……是乔天。”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无力感,“老夫……今日并无把握,战而胜之。”
此言一出,身旁的太上下意识地一颤。
金台继续道,仿佛在剖析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老夫自认,一生以杀证道,以魔驭招,心志之坚,杀伐之果,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自信可胜世间一切敌!但今日面对乔天……他给我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危险!”
“他太自信了!那不是狂妄,而是一种……掌控了某种力量后,发自灵魂深处的平静与笃定!仿佛我们在他眼中,已不再是需要全力搏杀的对手,而是……等待审判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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