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众人听明白来龙去脉后,贾张氏捶着腿哭喊起来:
“我们贾家在这院住了多少年了,谁不知道淮如是什么样的人?这是天大的冤枉!”
“李进阳不就是保卫科的吗?记恨我那天打了他,就存心报复,要把我们淮如往死里坑!”
“没良心……要是淮如出了事,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往后可怎么活?都得饿死!”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老贾!东旭!你们睁开眼看看吧!”
贾张氏嗓门洪亮,这一哭闹,别说四合院,整条巷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没一会儿就围上来一大群人。拉也拉不动,劝也劝不住,大伙儿面面相觑,一时都没了主意。
可任她这么闹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如今是新社会了,让外人瞧见这场面,指不定传出什么闲话。
再说人心都是肉长的。贾张氏往日说话再刻薄,眼下这番话却也在理——贾家就靠秦淮如一个劳力撑着,要是真被扣上不干净的名声,不仅工作保不住,还得受处分,严重了说不定要蹲大牢。
一旦断了生计,这一家五口可真要喝西北风了。
别说平日走得近的,就连前几天刚跟贾家闹过别扭的李家媳妇,听着都心软了。同住一个院里,难免磕磕碰碰,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家人饿死。
“贾家确实不容易,连个顶梁柱都没有。要不咱们去街道办求求情?”
“求情是个办法,可咱们以什么名义去呢?名不正言不顺的。”
“三位大爷倒是合适,可这个点都在上班吧?”
“得再等两个钟头才下班呢。”
“要不请后院聋老太太拿个主意?她辈分高,又常去街道办走动,说不定能有法子。”
“成,我这就去请。”
一个腿脚麻利的妇人说着就往后院跑去。
贾张氏只顾放声大哭,时不时掐一把槐花和小当,又朝棒梗使眼色。
一家子抱团哭嚎,只等能主事的人出现。
不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呜呜……我要妈妈……”
“求求你们了,我妈不是坏人,放她回来吧。”
“妈!家里没吃的了,你快回来呀,小当好饿……呜呜……”
在秦淮如的日常熏陶下,贾家一家子都成了演戏高手。
别说盗圣棒梗,就连小当和槐花都懂得怎么装可怜讨同情。
没过多久,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被一位妇女搀着走了出来。
“小花,你这是闹哪出?有什么委屈跟太太说,太太给你做主,快叫孩子们起来。”
“如今是新社会了,可不兴这样闹腾的。”
张小花——也就是贾张氏,一见聋老太太,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腿哭喊起来:
“老太太呀,贾家活不成了,要被人害死啦!”
“我不就是跟李进阳那小子有点误会嘛,他就诬赖我们淮如不干净,这是要逼死淮如!”
“我们家太惨了,老太太您可得给我们做主……”
听到这话,聋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
她一向以院里的老祖宗自居,维持着和蔼可亲的形象,这会儿出来本想赚点好感。
没想到贾张氏胆子这么大,竟敢公然说轧钢厂制造冤假错案。
这可不是小事。
贾张氏一个乡下老太太不懂轻重,聋老太太却清楚上万人规模、正厅级的轧钢厂是多大的单位。
这么嚷嚷不但救不了人,搞不好还会惹祸上身。
贾张氏可以破罐子破摔,聋老太太可不敢,万一轧钢厂领导不高兴,连她五保户的待遇都可能保不住。
“啥?你说啥?”
“太太我耳朵背,听不清呀!”
聋老太太熟练地使出装聋技能,侧着头大声问道。
“太太,我家淮如是清白的,您得给做主。”七
“你说话响亮点,我这耳朵听不清。”二
“老太太,您得跑一趟轧钢厂,跟领导们说说,帮帮淮如。”九
“啥?你要吃面条,还得配上两头蒜?”一
“不是吃面,是求厂领导开恩。”一
“小花,你还惦记炸酱面呐?”九
“老太太,得叫人把李进阳抓起来,他弄虚作假害人!”
“你说进阳人好,要给他打洗脚水?小花,这可使不得,你是长辈,哪能这样!”
“……”
贾张氏气得差点晕过去。
旁边看热闹的也都看不下去,这都哪跟哪。
聋老太太这耳背来得真不是时候。
贾张氏心里咬牙切齿,可也明白自己要求太高,老太太是不想揽事。
没办法,她只好退一步,扯着嗓子喊:
“老太太,我求您救救淮如的命,别让她给——”
聋老太太点点头:“嗯,这个我倒能去街道办说两句。不管淮如做错了啥,总得给个机会,就当可怜那几个孩子了。”
“孩子都这么小,没娘可不行。”
“小花,你从乡下来的,野惯了,往后可得长点记性。四九城能人多,可不能由着性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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