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颤抖的手指缓缓展开卷轴,昏黄的烛光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他一字一句地辨认着羊皮纸上古老的字迹,每多读一个字,他的脸色就愈发难看,原本挺直的腰背也渐渐佝偻下去。
他知道这份卷轴意味着什么,领主之印,血脉传承的证明,以及……他命运的归属。
卷轴上的内容清晰无误地表明,眼前这个衣着古怪,举止轻浮的年轻人,陈健,就是这片领地新的主人。
老管家心中悲叹一声。
他侍奉老领主几十年,从一个毛头小子成长为如今的肱骨之臣,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老领主待他如家人,他也视老领主为唯一的亲人。
如今,老领主悄无声息地离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留下这冰冷的卷轴和一个陌生的继任者。
他感到一种被抛弃的酸楚,一种无法言喻的失落。
他不知道新领主会如何对待他,如何对待这片他倾注了毕生心血的土地。
陈健看着老管家一言不发,脸色阴晴不定,心里越想越没底。
这卷轴是他从一个古怪的旅行商人手里买来的,说是某个没落贵族的遗产证明。
他当时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毕竟价格低得令人难以置信。
现在老管家的反应让他开始怀疑,这该不会是假的吧?
万一是假的,自己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要被捉去坐牢?
他甚至能想象到冰冷的牢房和阴森的刑具,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卫队的士兵们也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卷轴上到底写了什么。
他们都是老领主的亲兵,对老管家忠心耿耿,此刻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
他们面面相觑,不敢出声,握着长矛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大厅里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的声音,气氛诡异而压抑。
老管家缓缓地将卷轴合上,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领主之印是真的,卷轴上的内容也是真的。
他必须遵守古老的誓言,效忠新的领主,无论他喜欢与否。
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宿命。
他抬起头,看向陈健,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陈健看到老管家终于有了反应,心里却更加忐忑。
老管家的表情让他捉摸不透,是接受了?
还是在酝酿着什么?
他感觉自己就像站在悬崖边上,随时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他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双腿,强作镇定地等待着老管家的宣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厅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压抑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卫兵们紧紧地盯着陈健和老管家,他们感觉到一场风暴即将到来,却不知道会以何种方式降临。
终于,陈健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煎熬的沉默……
陈健的怒吼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士兵们瞬间进入警戒状态,长矛如林般指向了他。
博瑞特的反应更快,长剑“唰”地一声出鞘,冰冷的剑锋已经抵在陈健的脖子上。
陈健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
老管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士兵们紧紧握着长矛,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陈健和老管家,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他们判断,陈健的突然爆发很可能是某种阴谋的开始,必须提高警惕,保护老管家的安全。
博瑞特则紧紧盯着陈健的眼睛,他感受到陈健身上散发出的紧张和恐惧,这让他略微放松了一些,但手中的长剑却没有丝毫移动。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必须先弄清楚状况。
老管家迅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意识到眼前的局势非常危险,必须尽快控制住局面。
他仔细观察着陈健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他注意到陈健眼中除了恐惧之外,还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得意,这让他心中一动。
联想到陈健之前展示的令牌,他隐隐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判断,陈健很可能是新任领主,而刚才的怒吼只是因为一时情绪激动,并非有意挑衅。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安抚陈健,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想到这里,老管家深吸一口气,示意士兵们放下武器。
士兵们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服从了命令,毕竟老管家是他们一直以来尊敬和信任的长者。
博瑞特也缓缓收回了长剑,但目光仍然紧紧锁定着陈健,以防万一。
老管家缓缓走到陈健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恭敬地问道:“尊敬的阁下,请问您是否受到了惊吓?有没有受伤?”
陈健看到老管家恭敬的态度,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认可了。
之前所有的担忧和不安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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