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琏在王承恩的带领下,走进了养心殿。
走到皇帝身边,单膝跪地拱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这是您要的口供。”
“军器局一众官员,如实供述了他们所有罪状。”说着并递上一个,封着漆封的信封。
崇祯当着周奎的面拆开,看着纸上说的东西,心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越看心越冷!
将纸一把摔在周奎的脸上道:“你看看要说些什么吗?如果不识字,叫皇后念给你听!”
没错,周皇后娘家,从小就是平头百姓,根本没有机会学习知识,周奎是不识字的。
周皇后开始也不识字,还是做信王妃的时候,才开始请王府里的先生,教自己识字。
周皇后拿起纸看了起来,越看心越沉,才看完两页纸,就已经泪如雨下了。
满脸失望的哭着问周奎:“父亲怎可如此愚蠢,火药您都敢卖?您真盼着女儿早点死啊!”
周奎听到自己女儿如此一说,就知道自己完了,但是一辈子的吝啬,驱使着他不断求饶。
周奎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道:“皇上,您看在皇后的份上,饶微臣一次吧!臣再也不敢了。”
话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奎还没看明白,崇祯就是盯上他那点银子了。
也许他知道!但生来就吝啬的他,是就想仗着自己女儿是皇后,就是死也不想拿出来。
周皇后听自家父亲这么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都到这份上了,还想保着你的银子。
愤怒道:“爹,你从军器局里,贪了多少银钱,你自己交出来,本宫可不管你这些破事。”
崇祯对皇后道:“还有两页皇后还没看完,你先看完后面两页,你就明白朕为何生气。”
崇祯这会面色平静道:“你贪污了多少,朕不管,朕也懒得跟你,计算这么多……”
听到皇帝这么说,周奎还以为会饶恕了他,于是还不等崇祯说完。
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道:“谢陛下,臣这就搬回顺天府大兴县,一辈子都不出来了!”
周奎啊周奎,你真是老奶奶钻被窝——给爷都整笑了。
你就是把头磕破了也不管用,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把银子给朕留下。
想到此处崇祯道:“你家里有多少银子,朕想听实话,别逼朕让锦衣卫上门抄家。”
周奎一听,皇帝要抄他家的银子,这会儿真比死了亲爹还难受。
跪爬到周皇后身边,就开始磕头卖惨道:“女儿啊,爹要死了啊,你救救爹吧!”
理论上来说,嫁给皇帝的女人,哪怕是做父亲的,也不能再直呼为‘女儿’。
看来,咱们的国丈大人,为了银子不被抢走,都被逼得开始胡言乱语了。
周皇后并未理会周奎的哭诉,仔仔细细看完锦衣卫送来的口供,还有调查出来的情报。
当看到火药,经过几番转手,卖到了关外鞑子手里时。
两眼一黑彻底晕倒了,还好身旁的张嫣和宫女,眼疾手快给扶住了。
从始至终,周奎都没看过口供,当然也看不懂。
但从皇后的表现来看,这次怕是无法善终了。
崇祯立马让随行而来的太医诊治,不一会皇后悠悠转醒,虚弱的朝崇祯微微点头示意。
崇祯会意,挥手让宫女准备轿子,送周皇后回去卧床休息。
目送女儿离开,周奎再也无法保持跪着的姿态,一屁股跪坐在了地上。
眼神也变得空洞,仿佛神游天外。
张嫣看气氛不对,加之后宫不得干政,准备起身告辞。
崇祯手在空中虚按,示意其坐着等等,张嫣无奈,只得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又坐了回去。
崇祯恨铁不成钢的道:“周奎啊周奎,你真的是:光着屁股推碾子—你转着圈的丢人。”
“你与朕本是休戚一体,朕的国家亡了,你能有什么好结果?”
“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堂堂国丈,为何就是想不明白?”
要不说周奎掉钱眼里了呢,听崇祯这么一说,马上就听出了话外之音。
又开始求饶道:“陛下!您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不要抄臣的家,臣没钱会饿死的啊!”
崇祯怒拍桌子道:“靠通敌卖国得到的钱财,你是怎么用得下去的?”
“那些银子之上,沾着大明将士和百姓的血啊!那些银子泛着的,不再是银光而是血光!”
“朕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李若琏,去把周奎家给朕抄了!”
周奎一听崇祯动真格的,急忙道:“陛下,臣把钱全都交出来,别让锦衣卫上门抄家了。”
崇祯语气平淡道:“你这会知道丢人啦?说!这几年靠坑蒙拐骗,搞了多少银子?”
周奎脸都被憋成了猪肝色,那表情,简直比死了亲爹还难受,但又无可奈何。
最后颓然道:“陛下,臣家里共计有银,五十三万余两。”
“另外,东城有几间铺面,还有些古玩字画,这些都可以变卖!”
崇祯一拍桌子大声道:“混账,到现在还不老实,真要朕,让李若琏去抄你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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