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焚灵崖捧回了那枚“日”奇石。我手心的汗把裹石的粗布巾都浸透了。那湿得能拧出半盆水来。这玩意儿比赵胖子藏的半罐凝神丹还要金贵。要是摔了,我惦记俩月的灵脉纹护手就泡汤了。杂役院下个月的两斤灵米糕补贴也得被扣光。到时候我只能天天啃干丹渣配凉水。我光是想想,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刘长老接过奇石。他把它往灵脉广场封印阵的核心一嵌。淡金色的流光刚撞上中央固灵珠的淡蓝色光晕,地底突然传来一阵震动。那声音跟敲闷雷似的。我脚下的青石板直接跳了半寸高。我趔趄着扶住旁边的灵脉柱。我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这哪是镇阵奇石?这分明是捡回个“地底蹦迪机”!
我抬眼一看。蚀月宗的黑气跟下水道反味似的,从石板缝里往外冒。固灵珠的蓝光瞬间就暗了下去。那感觉跟只剩1%电量的手机屏似的,闪闪烁烁的,随时都要“自动关机”。灵脉广场这会儿惨得跟被压路机碾过三回一样。青石板裂得跟晒焦的蛛网似的。最大的裂缝能塞进半只脚。黑气裹着灵脉气的焦糊味一个劲儿地往上窜。那味道呛得杂役们边咳嗽边骂娘。有个新来的小子居然掏出了掏粪勺。他举着勺子往裂缝里怼。他还喊:“娘的,这味儿比茅房三伏天的味儿还冲!挖通了直接引去杂役院浇菜,说不定灵草长得更旺!”我看得差点笑喷。我心说这小子怕不是杂役院掏粪队借调来的。职业本能都刻进DNA了。这操作估计让邪祟都得愣三秒。
我蹲在阵眼旁边。我把浸过灵脉水的灵脉土往裂缝里摁。我刚按实,就被震得往后坐了个屁股墩。我的裤腿沾了泥不说。那土块一落地,沾了点邪气。它眨眼间就从褐红色变成了死灰色。那颜色跟刚从灶膛里扒出来的草木灰似的,一吹就散。
“这震动邪乎得很!”李虎扛着一块凿了灵脉纹的青石板冲了过来。他“咚”地一声把石板往裂缝上一压。石板当场“咔吧”一声,裂了道新缝。他胳膊上的青筋绷得跟老树根似的。他的脸涨得通红。“上次劈嵌灵脉的黑纹木都没这么费劲!再震下去,固灵珠的灵气得散成烟。到时候整个宗门的灵脉都断了。老子新磨的灵脉斧都得生锈!我还指望用这斧头多劈点灵木攒贡献点,娶隔壁药圃的阿翠呢!”他那斧头是他攒了三个月贡献点换的。平时擦得比脸还亮。他宝贝得跟亲儿子似的。连砍粗木都舍不得用全力。
赵胖子蹲在旁边调固灵膏。药碗里的淡蓝色药膏泛着细碎的灵光。可他手一抖,半碗膏全泼在了地上。药膏刚沾到黑气就“滋啦”一声冒起淡蓝色的青烟。那是灵脉气跟邪气相冲的动静。“这膏里掺了日奇石粉!比我命还金贵!”他急得把药勺往碗里戳得叮当响。“要是镇不住裂缝,丹房的炉子都点不着。凝神丹也炼不了。我这个月的灵米钱就没了!我还想买个新药杵呢。现在倒好,连旧的都快买不起了!上次丢星陨砂我还能去后山扒。灵脉要是没了,草药圃的灵草全得枯死。到时候咱俩都得喝西北风——不对,西北风都得看灵脉的脸色!”这胖子满脑子都是卖丹药换灵米、添新家伙。典型的“丹迷心窍加工具控”。
我刚伸手想帮他扶稳药碗。张小剑跟只受惊的兔子似的从杂役堆里钻了出来。这小子的剑穗换了新的。是银绿底绣金线的样式,看着倒挺精神。可穗尖沾着点若有若无的黑气。风一吹,那黑气竟跟封印阵的蓝光碰出细碎的火星。
“我不是来帮忙的。”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他的耳尖却红扑扑的,跟熟透的樱桃似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过来。“昨天我跟着蚀月宗的人。我听见他们说阵眼核心在月魂台。得用月魂木剑穗引气。张婆婆肯定在那儿。我得去救她。”
我盯着他剑穗上的黑气挑了挑眉。我故意逗他:“你这穗子是染了‘邪祟限定款’色号?跟裂缝里的味儿一模一样。怕不是昨天跟踪的时候蹭了一身?合着人没救着,先给你那新穗子毁了容。这可是绣坊掌柜说的‘新款’。搞成这样,跟打折处理的残次品似的。回头还得让张婆婆给你洗干净。不然配不上你的灵剑。”
张小剑脸一红。他把纸往我手里一塞,转身就想往阵边凑。“少废话!这是去月魂台的路线。我画的!”我展开一看。那字写得跟蚯蚓爬似的。“灵脉灶地下”五个字歪得都快认不出来了。比我上次画错的灵脉图还要抽象。估计也就他自己能看懂。这绘画水平,杂役院的小崽子都比他强。
没等我们研究,广场入口突然传来“唰”的一声轻响。五个黑袍人像挂了线的木偶似的飘了过来。他们脚不沾地,看着跟中元节的纸人似的。风一吹,他们的袍子还晃悠。袍子下摆沾的泥点清晰可见。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从地底爬出来的邪祟打工人”。
为首的高个黑袍手里攥着一根带链的骨杖。链节上嵌的暗红色石头泛着冷光。那是蚀月宗日护法的日魂石。石头上还沾着灵脉土。一看就是刚从地底阵眼摸爬出来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