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的药香还没散,李虎的惨叫声就从偏房飘了出来——他左臂肿得能抵上半根泡了水的黑纹木,青紫色瘀伤从手肘爬满肩头,连动一下手指都能扯得眉头疼,活像被石魔帮的石锤抡了正着。
赵胖子蹲在旁边,往他伤处涂淡绿色药膏,涂得边缘歪歪扭扭,跟块长了霉斑的灵木似的,还时不时蹭到李虎的衣服,气得李虎龇牙:“你这涂药的手艺,还不如杂役房洗灵布的老张!他至少不会把药膏蹭我衣襟上!”
“急什么,”赵胖子掏出块灵脉纱布擦了擦手,药膏蹭得纱布都发绿,“这瘀伤光靠药膏消不了,得用坠星谷的‘星陨石’磨粉敷——那石头含灵脉气,既能消肿,磨的粉还能掺进固灵丹,正好补上周丹房缺的料。
刘长老今早还说,再凑不齐矿粉,月圆前的固灵丹就得减产一半,到时候杂役弟子抗邪都没底气。”
我攥着聚气绳站起来,绳身还留着召唤哪吒的淡红火纹痕,摸起来温温的:“正好,去坠星谷找星陨石,顺便抓个像样的对手攒气——总跟张小剑斗嘴、跟山贼较劲,聚气绳都快‘适应’这种低强度情绪了,下次召唤高阶神怕是不够劲。
上次召唤雷震子,还是靠二当家那波情绪才凑够值,再这么下去,我得去跟石魔帮的人掰手腕了。”
话音刚落,门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张小剑从门后钻了出来,手里的灵剑穗换了银底黑纹的样式,穗尖沾着点细碎的银白色粉末,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跟之前赵胖子展示的星陨石碎屑光泽一模一样。
他耳朵尖还沾着点灰,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却故意别过脸,耳根红得像被晒透的伴灵花:“我不是来跟你们去的!”
他把剑穗下意识往身后藏了藏,却没注意粉末蹭到了衣摆,“我是来采‘月魂草’炼剑穗的,顺便……看看你们别又召唤错神出洋相——上次对付石魔帮,还不是靠我引开巡逻的人,不然你们早被石锤砸了!”
我盯着他穗尖的粉末挑眉,故意拖长声音:“月魂草是淡紫色的,磨出来的粉发蓝,你这银白的,跟星陨石粉一模一样,连反光都没差。”我顿了顿,看他眼神飘向窗外的灵木堆,嘴角忍不住勾起来,“不会是你偷偷去了坠星谷,想自己找星陨石炼剑,结果蹭到了石粉吧?是不是还差点被崖壁上的碎石砸到,所以才沾了满脸灰?”
张小剑的脸瞬间红得比李虎的瘀伤还深,指尖蹭掉了点银粉,慌忙辩解:“胡说!这是我从炼器房沾的锡粉!你们要去赶紧去,别耽误我采月魂草——晚了草被露水打蔫,炼出来的剑穗就没灵气了!”他说着,还往后退了两步,结果踩了自己的袍角,差点摔个趔趄,赶紧扶住门框,嘴硬道:“我只是没注意脚下!”
我们没戳破他的嘴硬,收拾好灵脉水、伤药和装星陨石的布袋,就往坠星谷走。谷口的风带着股冷冽的金属味,吸一口都觉得牙酸;往里走,崖壁上嵌着的星陨石泛着细碎的银光,像撒了把被冻住的碎星子,伸手摸一下,冰凉的触感能透进指尖;地面的碎石踩上去咯吱响,每走两步就能看见星陨石碎屑在石缝里闪着微光,空气里的灵脉气比草药圃浓了三倍,吸一口都觉得指尖发沉,连赵胖子都不敢多说话,怕耗了灵脉气。
走了约莫半柱香,李虎突然停住脚,左手按着重伤的右臂,疼得额角冒冷汗,声音压得低:“看!那有个人影!”
前方的巨石旁,蹲着个穿黑斗篷的人,身形佝偻得像株被风吹弯的枯木,连站都站不稳。他正用根枯瘦的骨杖敲崖壁上的星陨石,石粉簌簌往下掉,落在脚边的黑布袋里——布袋鼓鼓的,看样子已经装了不少,连袋口都溢出来些银粉。斗篷的左襟绣着个奇怪的符号:歪扭的月牙轮廓里绕着三道黑纹,既不是黑风寨的骷髅标,也不是石魔帮的石纹印,透着股阴沉沉的邪意,看得人心里发紧,连周围的星陨石都暗了些。
“这符号我在丹房的《邪祟录》上见过!”赵胖子往我身后缩了缩,声音发颤,手还下意识攥紧了装伤药的布袋,“昨天刘长老翻书时跟我说,最近有个叫‘蚀月宗’的邪派在附近晃悠,专抢带灵脉气的矿石,还会用骨杖施毒——丹房上周丢了半袋灵脉矿粉,装粉的罐子上还留着这月牙印,肯定是他们干的!刘长老还说,这毒沾到皮肉,半个时辰就会发黑,得用冰灵草汁才能解!”
他话还没说完,黑斗篷突然转过身,兜帽下露出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像两团飘在暗处的鬼火,看得人心里发毛。骨杖往地上重重一戳,两道黑气从杖尖冒出来,在空中拧成两条黑蛇——蛇身裹着细碎的星陨石粉,闪着冷光,吐着分叉的信子朝我们扑过来,空气里瞬间飘起股腥甜的邪气,跟烂果子泡了毒似的。
“哟,这蛇是用没烧透的黑烟捏的吧?”我往旁边跳开,黑蛇撞在崖壁上,瞬间散成缕青烟,连道印子都没留下,“你这骨杖怕不是从坟里捡的兽骨?杖头都裂了道缝,还想召唤邪物?赵胖子炼药时烧的药烟都比你这蛇像样——他那烟能驱草药虫,你这蛇连我衣角都碰不到,也敢叫邪术?我看你还是回去把骨杖补好,再练个十年八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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